她自然也担忧大儿子的安危,担心他在废弃星球上吃苦受罪,可那孩子一向独立,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知道她在这个位置上的艰难不易,向来不愿借用她的权势为自己谋利,连每月发给他的生活费都很少取用。
古环香既无奈又欣慰,对于和前男友生的那个孩子,她总觉得亏欠良多,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她当然也想念他,想给他优渥的生活和完整的家庭,但碍于她的身份,碍于那一双双紧盯着她的充满恶意的眼睛,她能做到的只有默默关心他,给予他金钱,以及仅限于通讯设备上的问候鼓励,甚至连去罗浮城见他一面都不敢。
而现在,有了这样的一家全息店铺,她总算有了合适的不引人注意的途径,能时常抽空去看看他,聊上几句,哪怕彼此不做相认。
今日去看,那孩子明显比小时候开朗了许多,更健谈了,待人接物也都恰然妥当,这让古环香感到很安心。
“我赢了”随着镶满碎钻的棋盘上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男孩蹦下沙发搂住了妈妈的脖子,高兴呐喊“妈妈,我赢爸爸了,他没有给我放水哦,妈妈快夸夸我”
“妈妈看到了,阿笙很厉害,都能赢爸爸了,我们阿笙好聪明啊”
古环香微笑着抚摸男孩的头发,看着小孩快乐的面庞,心中暗自期许希望那个孩子远在他乡,也能如这般自信、健康、快乐地成长。
加布里埃尔时间上午九点,楚怀星准时按响了康斯尔街6号的门铃。
两分钟后,穿着睡衣、卷毛凌乱的西蒙桑切斯慢吞吞地前来打开了诊所的大门。
楚怀星上下扫视着他,从邋遢的头顶看到露着脚趾的拖鞋,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下嘴角。
心忖,你小子在我面前本性暴露后是彻底放弃形象,不打算掩饰了是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西蒙桑切斯揉了揉头发,转身朝楼梯间走去,“每天要在不同的人面前表演文艺青年,我也很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立这种人设”楚怀星边问,边关上了大门。
“当然为了打探情报啊,一个邋遢不爱收拾的懒汉,和一个衣着整洁举止优雅的音乐家、收藏家,谁都会选择后者。”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楚怀星轻声吐槽了一句,跟着对方走进了二楼的会客室。
上午的会客室里洒满了白金色的阳光,给人以朦胧的困倦感。
两人面对面地在沙发上落
座,楚怀星倚着靠枕,找了个舒适的坐姿。
西蒙桑切斯则干脆半个人滑进了沙发里,将穿着拖鞋的两只脚搭在了茶几上。
“东西呢”他两条胳膊打开搭在沙发扶手上,斜着眼睨着楚怀星,完全就是一副咸鱼瘫的姿势。
太过分了heihei楚怀星已经不期望他在自己面前好好利用那张具有先天优势的脸了,但起码坐姿不能懒散成这样吧
莫名让人感受到了侮辱。
楚怀星瞪了他两秒,然后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手套,丢在茶几上转账,三万。”
“放心,我可不敢赖你这位大催眠师的账。”
西蒙桑切斯慢悠悠地直起身,拿过了那只手套,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后,打开手环转了三万信用点给楚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