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清点,扫视了一圈人员后,太宰面无表情地询问“甲队去哪了”
许久,在太宰逐渐暗沉下去的视线下,乙队的队长这才犹豫着开口了“太宰先生,甲队”
“在决战一开始时就踩入了敌人的陷阱,无人生还。”
闻言,太宰瞳孔缩紧了一瞬,声音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很快,想到了什么,他眼神凌厉地扫向了身后不远处的红发少年。
少年身上负了伤,身上披着的是初见时太宰赠予的大衣。当太宰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少年那青涩的面庞上、隐晦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收敛了去,就这么嘴角上扬着与他对视。
嘴角压了下来,太宰声音低沉地下令了。下一刻,下属们一拥而上,将少年羁押在地上。
少年没有反抗,即便跪地低垂着头,也始终带着一抹笑容。
走上前来,太宰攥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扬起来,少年被迫抬眼直面,又听太宰一字一句地开口了“害死十六名同伴,按照组织的规矩本该是死刑。”
“可是这样的规矩对你来说无关痛痒。”继续着,太宰的眼底像是黑洞,“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比较好。”
在这场战役中,作为总指挥太宰治的部下,除了战斗外,泉雅还负责向下传递太宰的命令。
故意向甲队队长下达了错误的指令,泉雅让甲队精准地踩入了敌对组织的埋伏圈中,早早地惨死了。
甲队。便是最初,泉雅去年冬天刚意外登陆黑手党地盘的港口时,让他身中数十枪生不如死的那些人。
明明只几梭子弹就足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可在击倒他后,却又继续练习
射击一般拿他当靶子。
在太宰到来前,没有一人射击他的要害让他痛快点死掉。无一人怜悯他。
泉雅一直记得。梦里也都是那些人朝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的他补枪时流露出来的、人性最恶面的嘴脸。
如今,这些人迎来了死亡的报复。
总部地下。
泉雅被用铁链向两边吊起双手,将他整个人吊挂在墙上,手腕和铁铐摩擦的地方殷红一片。
在组织中涉及谋害同僚、那一队十六名组织成员的生命,如今只是将他吊在地下,没有严刑拷打已经算很好了。
三天后。
墙壁下方,太宰站在那微微扬着下巴,话中听不出情感来,“知道错了吗。”
听见声音,手指关节颤动了几下,泉雅长发低垂着的头一点点抬起看向来人,随着他的动作,上方的铁链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因为整整三天的饥饿和缺水,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少年毕竟是少年,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唯有那纯粹而明亮的双眼始终未变。
在太宰的注视下,泉雅虚弱而顺从地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错了
个屁。
眼眶微微放大,僵硬的面部肌肉动了动,露出了轻微的冷笑。
他才没错,那些人就是该死。只是在可惜以他现在的能力不能亲自手刃罢了。
不过是想把去年害他如此绝望和痛苦的那些人杀掉,他有什么错
只是,此时此刻,泉雅忘记了他现在还没有学会隐敛自己
“我说过多少次了,时刻收敛你的情感。”看着他的表情,太宰皱了皱眉,“你在想什么全部都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