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斯国的女人都携带枪支防身的,你太老土了。”她打开车门走出去,装子弹,上膛,举枪,一气呵成。
我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她。
萨沙应该也没开过枪,只见她紧紧握着枪托,手臂却开始打晃。
一阵风吹过,开满黄色野花的草地像波浪一样涌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不远处一条小溪水声潺潺,蜿蜒穿过茂密的桦树林。
这里寂静优美,风光无限,清澈的日光洒向世间万物,像温柔梦幻的吻一样。
然后砰的一声,我倒了,萨沙也倒了。
我是被萨沙的尖叫和枪响吓得跌坐在地,而萨沙是整个人向后倒去了,我急忙搀扶她,惶急地问“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冲击力好大”她皱着眉头,脸上却挂着轻松的笑容,“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吓我一跳。”我责怪道。
“你要试试吗我可以教你。”她高兴地说。
“我可以换个好点的老师吗”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暑假,我坐火车回到了巴巴利亚。
刚下车我就看到了一个盛大的游行队伍,许多人举着标语和牌子招摇过市。这种干热的天气里,太阳如同要灼烧大地,迎面扑来的热浪更是让人窒息,他们不找个凉快的地方躲躲,却群情激奋地在太阳底下游荡,撕心裂肺地喊着。
“普国人不买菲利斯人的东西”
“菲利斯人想占领普国,普国人必须保护自己”
“菲利斯人滚出普国”
我无奈地想着,巴巴利亚不愧是葳蕤党的票仓,果然政治热情比其他地方强烈很多。
我停在一家报摊前,问油光满面,不断摇着一本杂志扇风的老板“有法制时报吗”
“没有。”老板面无表情,热到连应付顾客的心情都没有。
“政法周刊呢”
“没有。”
“舆情呢”
“有。”他递给我一份报纸,忽然解释道“最近关停了一大批报社,很多报纸都没有了。”
“为什么”
“因为那些报社都是菲利斯人开的,过去他们一直通过报纸欺骗大家,而现在兰斯特元首粉碎了他们的阴谋。”
舆情的头版头条就在攻击菲利斯人,其他版面更是猖獗,有犀利的社评,嘲讽的漫画,口吻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矜持,而是十分露骨地辱骂和批判这个民族。我又扫了眼其他报纸,而几乎每一种报纸都对菲利斯人有着强烈的反对情绪。
忽然,我听到了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循声望去,只见几个青年正在向一家门口写着f字样的商店扔石头。那是家女性服装店,橱窗里摆放着各种精美的衣裙和鞋帽,店员愤怒地跑出来,刚骂了一句,就被石块砸中了脑门。
打人者嚣张地骂道“滚出去别来我们的国家滚出去滚出去”
很多人在围观,他们指指点点,发出笑声,里面甚至还有一位治安官,然而他笑呵呵地站在旁边,根本不阻止。
光天化日之下,我简直不敢相信巴巴利亚的治安乱成了这个样子。
“没人阻止吗这也太过分了。”我生气地说。
老板忽然冷冷地问我“你同情他们你是菲利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