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是个惜才之人。
思及此处,陶初一推开房门。曲子戛然而止,未过多久,竟又重新响起。
南宫云裳惊讶之余,心中涟漪阵阵。原本不学无术的傻驸马,如今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抚琴,她能跟着同奏,下棋,她亦能下上几盘。
两人这盘棋下了一个时辰,也未见分出胜负。
南宫云裳执白子,兴致盎然。
“你这棋艺倒是可以。”
“比不上姐姐。”
陶初一虽这样说,可棋局上未差分毫。黑子与白子各自占据一方天地,互不相让。
“姐姐,你说晚上会不会见分晓”
南宫云裳稳而不乱,不被她所打扰,白子稳稳的落在棋盘上。
“累了吗不若明日再下”
“好呀。”
陶初一站起来,活动筋骨,不经意望见雪中红梅,才知外面飘起雪花。
“姐姐等我一下。”
言罢,她钻出房去,不一会儿折返回来,手上多了一枝傲雪红梅。
她转手递给南宫云裳,“梅花开的好,放在花瓶里赏着吧。”
南宫云裳点头,拿去放到白玉瓷瓶中。她插花的功夫,陶初一在后面瞧着背影,脑海里浮现出画面。
“姐姐,我想作画了。”
底下人抬上文房四宝,陶初一就在卧房中展纸提笔,画卷中尽是梅红。今日南宫云裳穿了一件近似梅红的衣裳,衬得人格外白皙娇嫩。
直至傍晚,陶初一终于落了笔。南宫云裳走上去瞧,只见画中满园梅林雪景,一袭梅红衣裙的女子持着一枝红梅靠在树下。
“就叫倚梅图。”
南宫云裳左观右赏,目光落在女子身后的空白上。
“这里是不是该多个人”
陶初一笑道,“确实是,等笔墨干了,我再添上。”
两人回内室歇息,中途,陶初一故意带人去了棋盘旁。南宫云裳不解,以为她还想下棋,谁知那人竟抱着她在棋盘边上温存起来。
不知何时,黑白棋子混为一谈,棋局混乱,不分你我。
随着,南宫云裳身子压向棋盘,棋子呼啦一下被扫到地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
陶初一眨了眨眼睛,不再给她质问的机会。
其实方才的棋局,她已经输了。姐姐多年的棋艺,非她可比拟。
不过现在算是和局。
两人囫囵躺到榻上时,南宫云裳推着她,趁空说道,“你耍赖。”
“姐姐说的没错,所以我惩罚自己,让姐姐高兴,当做赔罪。”
陶初一说的冠冕堂皇,手是一点不老实。
帷幔落下前,南宫云裳意识混乱的想着,到底谁惩罚谁有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恐怕说的就是她了。
不过到后来这些都不重要,她亦是愉悦。
第二日,陶初一回府时,进门只觉冷香弥漫。这香味儿弄得满园子都是,越往里越浓,浓却不腻,这就是冷香的特别之处。
她推开房门,香气扑面。再见南宫云裳,整个人都沉浸在冷香中,手里还拿着针线。
“姐姐在刺绣吗”
这味道似乎混合着一些花香,其中梅花香味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