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扬州自是不能回,还是要在上京城里生活,金砖银瓦的权势之地,又岂是能任着性子来的。
容温忍着手心里的痛,对叶一摇了摇头,嗓音糯糯的低声说着“叶一,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愿意顾谭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依旧生活的很好我也不想这样病急乱投医去找人收拾他,可,没有人会帮我,没有。”
她强压着湿润嗓音,温热的感觉还是顺着脸颊而下,啪嗒啪嗒落在衣裳上,自她年幼时起,遇到了图谋不轨的人就没有人保护她,如叶一所说,她渴望有一个人能护着她,疼爱她,可,没有。
叶一哽咽,许久才柔声说“会有的,姑娘忍着点疼,奴婢给您上药。”
容温这会儿没心思喊疼,特别乖的任叶一给她上药,用纱布将两只手缠成了蛹,去净室沐浴后,已是亥时,容温刚上了榻,婉儿进来禀道“表姑娘,三公子在院门前,说有事要与表姑娘言说。”
此时已是夜间,不好让顾硕进来,容温披了件薄裘来到院中,见顾硕正垂目来回的踱步,她上前道“三表哥何事这般急着寻我”
顾硕看到她时冷肃的神色才舒展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犹豫片刻认真的问容温“表妹是因何与小叔结了仇,以至于去寻胡彪那种人做生意。”
容温掩在衣袖中的指尖微颤,胡彪这么快就把一切都给说了。
容温默了默,看着顾硕略显焦急的眉眼,问他“我若与三表哥说了是何缘由结了仇,三表哥可愿意帮我找人收拾他一顿”
“若小叔做了错事,我自是会为表妹讨回公道。”顾硕不假思索,语气很认真也很坚定,眼眸含疑的看着容温。
容温轻轻哦了声,她澄亮的眸子盯着顾硕看,其实,她适才那样说,只是想让顾硕不再问下去,未曾预料到顾硕会如此答她。
容温浅浅笑了下“成,我与三表哥说。”
一连几日,容温都很忙碌,这日,她回到恒远侯府时,特意等在通往双林院的垂花门处,见到恒远候顾旭从外面回来,容温上前唤了声“大舅舅。”
恒远候瞧见是她,笑出了声“温儿,你在这里,是在等舅舅”恒远候有些不可置信,这孩子来侯府这么久了,在他跟前的时候并不多。
容温颔首,脸上含着笑意“我在这里等大舅舅,是有一件事要与大舅舅说。”
恒远候先是对她颔首,随后笑道“去我院中坐下说,正好陪着舅舅和舅母用顿晚膳,一会儿你二表哥也过来。”
容温略显着急的回着“不用了,我说完就回去,还有些事。”
顾旭见她着急,示意她说。
容温“大舅舅,我母亲离开前留下了许多嫁妆,其中就有上京城里的铺子,这些年铺面经营的并不好,我想都接手过来,只是我初来上京城,怕,有人欺负我。”
她说的认真,又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恒远候哈哈大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有大舅舅在,你只管去做,无人敢欺负你。”
得了大舅舅这句话,容温心里就踏实了。
她眉目含笑的应下,又与恒远候闲聊了几句,看着恒远候的身影走回双林院,转身欲回净音院去,一抬眸却与顾慕撞了个正着,容温温婉见礼“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