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轻叹“你后来进去给我换衣服时,可
曾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亦或是被褥之上可有什么污秽之物”她昨日里又看了些避火图册,懂了些男女之事。
叶一
“奴婢给姑娘换衣服时,除了姑娘的小衣不见了,也没这些。”叶一说完,往容温腹部看了眼“姑娘,可你这会儿依旧是嗜睡呕吐,不就是有了身孕了”
容温眼睫垂下,只嗓音低低的说“我那日醉了酒,他不敢那样对我。”她说完,脸颊有些微红“你不是说,那夜他只在我屋内待了两刻钟吗”
叶一懵懵的嗯了声“是,是两刻钟。”叶一明白了她家姑娘的意思,这男女床笫之欢,只两刻钟哪里够
可这,也有时间短的,没准二公子就是两刻钟呢,虽那日被褥上并未有污秽之物,可没准是二公子给清理了呢
不然,姑娘腹中的孩子哪来的
叶一陷入了容温已怀有身孕的认知里,似是走不出来了,无论怎么看事情,都要与腹中的孩子扯上关系。
容温也不再多说,吩咐叶一“把药端走吧,我不喝。”她顿了顿“明儿一早,把净音院的门打开。”
叶一诶了声,当真把那晚安胎药给端走了。
容温坐在窗边,指腹在手中那只红狐狸的脑袋上轻抚,其实,她早就该想到的,她本以为在净音院的那晚后,顾慕就没再来找过她,是不再对她执着了。
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以为。
前几日,她为了让他愿意见安川行而去找他,在她知道平江王还有三日就要到上京时,心中思绪便很乱,重阳节那日,顾慕给她送来手中这只让她吃睡的红狐狸时,给她的那张字条,上面写着的是嫁给我,帮你杀了他。
顾慕在温泉庄时,就与她说过,他不是一个会把心思用在无用之事上的人,所以,他做一切事都是带着目的的。
她嫁给他,他会帮她杀了平江王,为她报仇,为温家洗刷冤屈。
所以,安川行给她写信,想让她帮他见顾慕时,她才会拒绝,可她虽是逃避安川行与她说的一切,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是有恨的。
安川行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每隔几日就给她送来一只匣子,里面放着她母亲的遗物,他就是要让她去恨,让她心底的恨意生根发芽。
怎么能不恨呢
她的母亲昭阳郡主在生下她后死在大理寺狱中,他的祖父、父亲皆是清廉之人,却都被皇家所杀,温家上百口人亦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而平江王还活着。
他那般一个滥杀无辜残忍凶戾之人凭什么还好生生的活在这个世上
午夜梦回时,她又何尝不会拿着安川行给她送来的母亲的遗物,哭的泣不成声,她是温家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如安川行所说,她还活着,甚至只要她愿意,是可以去为那些死去的亲人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