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不好怎样,高考失利又如何,未来有许多条赛道可供选择,可妈妈只有一个。
当然,也亏得家底厚,周醒不必为将来担忧,但她向来是感性大过理性。这点周凌与她完全相反。
而导致周醒少年时受苦受难的罪魁祸首,凭什么心安理得享受着现在妻贤子孝的好生活。
“昨天我看你反应,猜想股权的事情,你跟周存伟好像有些意见不和。你既然不想掺和进周家的事,干嘛不直接跟周存伟离婚呢”
孟新竹收敛了情绪,开始说正事。
“你嫁过来这么多年,应该也知道,子凭母贵这条路是完全走不通的,老太太连压岁钱都不给小孩发,股权就更不可能落到你们头上。钱拿不到,男人也不够体贴,他越来越老,而你依旧年轻貌美,干嘛还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等到他死继承他的遗产,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可你要是愿意离婚,周家绝对不会亏待你。”
缓了缓,孟新竹端起茶盏,浅抿一口。
陈小柔双手在桌下攥紧膝头布料,心砰砰直跳。
明知对方故弄玄虚,她还是忍不住追问,“怎么个不亏待”
“抽空回趟老宅,跟阿嬷说说你的想法,老人家不会对你吝啬的。”
孟新竹直接把肉夹到她碗里,“我们这边也是一样。”
谈话进行了很久,孟新竹恩威并施,好话歹话都说尽,下午五点,周存伟乐呵呵来接,说订了餐厅,想一家人吃个饭,热闹热闹。
“周醒不在,我晚上也有事。”孟新竹拒绝。
周存伟也不介意,搂了陈小柔肩膀,“那我们一家三口去。”
“爱老婆的好男人欸,你们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孟新竹把自己恶心坏了。
“那是。”周存伟哈哈大笑,“一把年纪,折腾不起了,现在这样挺好。”
“看得出来,周叔现在很幸福。”孟新竹没什么感情附和道。
“其实你可以跟暴暴一样,叫我爸爸。”周存伟朝她“嘿嘿”笑,耸肩耷背,姿态十分猥琐。
周醒叫过他爸爸吗老东西真会蹬鼻子上脸。
孟新竹笑容不变,“可我爸爸已经过世。”
“走了。”陈小柔催促,嫌他丢人。
挑拨离间也是很耗费精气神的
,送走陈小柔,孟新竹返回店铺,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孟新竹”
身后忽有人喊。
她回头,见是周醒,玩了一下午泥巴,现在洗干净手站门边冲她挥舞胳膊。
周醒很少会连名带姓喊她,孟新竹走过去,怎么了55”
“去个地方。”周醒牵起她手。
商场连接着写字楼,从手作店侧门离开,横穿整个商场,过两道消防门,周醒带她来到电梯前,跟随写字楼人群一道入内,按下顶楼键。
“什么事情呀。”孟新竹捏捏她手,小声问。
周醒动动嘴唇,却没出声,只紧紧回握她的手。
到写字楼顶层,出电梯,再往上爬两段楼梯,孟新竹明白了,周醒要带她去天台。
在周凌家,曾经有段时间,她们常常去天台幽会,孟新竹收到周醒的第一束花,也是在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