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京说着就带阮星遇下去了。
测了一温,三十九度多。
“白天嗓子就疼,我还以为只是用嗓过度。”阮星遇说。
黄大夫给他输上液。
阮星遇对薄聿京说“你回去睡觉吧,早着呢。”
薄聿京居然就上去了。
不一会下来,把他被子和热水壶都拿下来了,还用塑料袋自制了一个热水袋压在输液管上。
他真的很会照顾人,看得出细心且有经验。
再过了一会,裴炀也披着衣服下来了,头发乱糟糟的,一脸困倦“你怎么发烧了”
阮星遇讪讪地“输了液就好了,嗓子发炎。”
他看了看裴炀和薄聿京“你们俩不要守着我,都上去睡觉。”
裴炀看了一眼薄聿京。
薄聿京直接上楼去了。
他们现在算都放在明面上了么
他们俩这样明着争,好像确实会让阮星遇尴尬。
薄聿京都这么体贴了,他也不好不体贴,只好也上去了。
躺到床上却睡不着。
天快亮的时候,阮星遇才裹着被子回来。
裴炀立马转过身来,趴着看阮星遇上来。
“好点了么”他低声问。
阮星遇点点头,示意叫他不要吵醒其他人,在上铺脱了衣服躺下了。
裴炀一点睡意都没了。
他就趴在床头看阮星遇。
阮星遇很快就睡着了,大概呼吸不太顺畅,呼吸声有点大。
裴炀就伸手搓了搓阮星遇的头发,心下莫名哀伤。随着天光亮起来,他趴在枕头上,就那么睡着了。
阮星遇睡得正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摸自己额头,他翻过身去继续睡。
倒是裴炀醒了。
他的手还放在阮星遇的枕头上,被阮星遇浓密的头发遮住了指尖。
睁眼就看到薄聿京在看他。
薄聿京戴了眼镜,眼镜片泛着蓝光,看起来莫名有点冷漠。
好像自己占了阮星遇多大便宜。
裴炀不由把手收回来,讪讪的。
他这个行为算过分么
偷摸人家头发。
可能在薄聿京眼里算。
毕竟这人道貌岸然,估计到现在阮星遇的手都没敢牵一下呢。
薄聿京穿好衣服下去做早饭。
沈斯言过去帮他,问“星遇好点了么”
“好像不烧了。”
沈斯言笑“那就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过来,薄聿京戴了眼镜,半边眼镜反着太阳光。
沈斯言觉得裴炀不是薄聿京的对手。
裴炀长了个有些邪气的的脸,很有攻击性的美貌,但性子直率,喜怒都在脸上,他接近阮星遇的手段直接又拙劣。
而薄聿京表面波澜不惊,给他的感觉却像是会慢慢把对方蚕食的样子。
薄聿京骨子里冷漠且强势。除了阮星遇,他对谁都很有礼貌,可他们谁都跟他做不成朋友。
感觉他就是奔着阮星遇来的,目的性非常明确。
阮星遇醒过来以后就感觉好多了。
头不晕了,也不烧了,就是嗓子更哑了。
裴炀一直在旁边守着他,哪儿都不肯去了。
他们俩不可能像求偶的雄性动物那样在阮星遇跟前争着表现的,所以占得先机就很重要。
他笃信薄聿京不会跟他争。
阮星遇还想,要是这俩人争着献殷勤,他要怎么办。
结果薄聿京全程都没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