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先生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不由地生出信任之感。他们的言谈举止间满是熟稔与自然,神情中也只有不加掩饰的诚恳。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是被卖唱的救下来的我是说温迪,一个吟游诗人。”派蒙手舞足蹈地解释着,“你被他所救,带到了七天神像之下进行苏生。”
“苏生”唯物世界观下生活了26年的松田阵平大受震撼。
“就是复活啦。”派蒙解释道,“据说温迪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可吓人啦,连灵魂都险些支离破碎,能活过来也算是一件超级大的好事了”
一旁的旅行者补充“七天神像是神灵的造像,象征七神守护世界,我们现在在风神的国度,神像就是风神像。想当年我顶着短得可怜的体力条,一颗颗找神瞳供奉给神像”
“好了好了,旅行者,你都和多少人抱怨过这些事了派蒙听得耳朵都磨出茧了”派蒙打断了空的话语,吐槽道。
旅行者撇了撇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青年的身上,问道“松田先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提瓦特的吗”
被疑似奇幻世界观震撼到的松田阵平沉默了几秒,才回答“炸弹爆炸。”
“哦哦。”空露出同情的眼神,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以示宽慰,“没关系,谁都要萌新时期嘛,被炸药桶炸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松田阵平
不是很懂你们异世界人。
见松田阵平不说话,空以为他这是还在低落,便继续安慰道“没事,不就是被炸死吗,我有满命七七。”
下一秒,金发的少年蹲了下来,捂住脸孔,悲痛欲绝,“七个七七啊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大保底,我歪了多少次啊米哈游你没有心啊”
“那个他有的时候是会这样啦。”派蒙尴尬地去扯地上的旅行者,“你别介意,旅行者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的人的。”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这些,派蒙和空都是真诚的好心人,这就足够了。
他坐在异世界的草地上,从未感受过的清风拂过脸颊,吹起黑西装的一角,吹乱了额前的刘海。
既然他都能活过来,那萩原研二呢他还能在这个世界重新见到自己的幼驯染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幼驯染,两人自小结识,兴趣相投。
松田阵平的童年并不快乐,他的父亲在他儿时因为警方的误捕,一时之间饱受非议,抵不住压力酗酒,就此颓废。
而萩原研二就是在这时与松田阵平搭话的,锲而不舍地黏在臭着脸的卷发小孩身边,一粘就是三分之二个人生,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四年前,他和幼驯染22岁。
他们刚从警察学校毕业,在一次分别带队的拆弹任务中,幼驯染遭遇炸弹回秒,尸骨无存。
四年后,松田阵平26岁。
为了向那名犯人报仇,他写了四年的调任申请书,终是成功从爆炸物处理班暂时调任搜查一课。
然后,他死在了摩天轮上,用拆弹的机会换取到另一枚炸弹的地点,在一场盛大而剧烈的烟花中结束了短短26年的生命。
松田阵平并不后悔,尽管他没能替自己的幼驯染报仇,但为了公众的利益牺牲,也算不赖。
最多不过是荒唐一生罢了,他不在意别人的评价,无论生前,还是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