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帝对死亡的回答。当上帝未能将人类从死亡的黑暗中拯救,只遗赠给他们这特殊的光,当把贫民窟变成通往天堂的阶梯,把宫殿变成荒凉的废墟,把快乐变成孤独。我们称其为爱,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词。
约恩卡尔曼斯特凡松
两年后。
春节时分。
街头人流攒动,洋溢着节庆的喜庆氛围。
寸土寸金的商业步行街,几栋老牌商业建筑楼身的巨幕正在滚动播放各大品牌的新春广告,偶尔插播视频,今年在世界锦标赛上靠颜值爆火的冰球运动员在接受采访,一旁的女记者举止从容,笑意温和。
来往人群中时不时有人停下脚步,举手机对准这段视频。
女孩们边拍边捂嘴巴笑,“vioet快看这宽肩,这窄腰h擦汗的动作好撩,记者一问他就害羞了。”
同伴是个栗棕色卷发,略微吊梢眼的年轻女孩,“听说以前是唱跳偶像,差点50进40没进去,不然就出道了。那节目我也看了,怎么没发现他。”
“这辈子一定得谈一个身高腿长的运动员吧。哪个庙求姻缘比较灵,我打算去拜一拜。”
“你寡疯了吧,这是我老公。”“胡说,这是我老公。”“我老公”“我我我我我”“算了。谁要跟你争男人。我喜欢旁边的小姐姐,这是我新老婆。”
“新老婆这个记者姐姐”孟子玮看向屏幕,“你还是许愿赵新远跟你结婚比较靠谱。”
“为什么”
“人家早就结婚了。”
同伴眨巴着不谙世事的眼睛,“大不了离呗。”这年头离婚又不是难事。
孟子玮“呸呸呸,撤回撤回。人家孩子都一岁半了。”
同伴见她这反应,也觉得这话不妥,讪讪道“是嘛,看不出哎。”
走到路边,孟子玮拿出手机看消息,锁定不远处的停车场,与同伴作别。
司机已在入口等着,领她到不远处暂停的汽车旁,拉开后排车门。
后座另一侧坐了个男人,恰好背光,只有道峻拔的剪影,线条清晰。
许久没见,孟子玮热情洋溢,“二哥。”
孟恪“回来了。”
“真冷淡。”孟子玮的热情受到打击。
孟恪淡笑,例行公事地问她这两年怎么样。
“回去跟二嫂讲,不跟你讲。”
孟恪倒也不是真的想听,继续看手机,就听孟子玮气鼓鼓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聊天界面跳出新消息。
羡羡客人都陆续进来了
羡羡接到子玮了吗
他回复接到了。
羡羡还有多久能到
羡羡奶奶问起你呢
底下跟着一张翘首以待的照片,女人背对镜头,望向窗外,怀里抱了个小人
儿,手臂旁露出两只小鞋。
孟恪勾起唇角,存下这张照片。
二十分钟
老太太过了年就八十八了,是大寿,按规矩年初六要办寿宴。
寿宴设在市北的宾馆,并不是多奢华高端的地方,但开了几十年了,老人家钟情,子孙由着她。
汽车在门口停下,孟恪和孟子玮先后下车,碰见世交家里的同辈,寒暄着一起进门。
到了楼上,孟恪将脱下来的大衣外套递给侍应生,孟世荣路过,他问了句奶奶呢,答曰那边跟客人聊天呢。
这饭店有些年头了,宴会厅不像现在的酒店宽绰。几间会客厅打通,摆数张二十人的大圆桌,边上起居室有长沙发与茶几,更家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