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桐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许默,以一种她没看过的全新视角去看他。
之前她拿他当小辈看待,只当他是个「身世有点可怜却从不认命」、「有点本事」、「样貌优越」、「性格温和」的年轻人。
如今再看,这分明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到现在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貌,又或许,现在也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毕竟几代政商家庭长大的小孩能有多纯洁
跟这样的人谈判,威逼利诱没用,这一套他比你更会玩。
连感情都能拿来利用,可她不赌别的,就赌他那颗真心。
丁舒桐抬眼,重新看向不远处站姿挺拔、规矩的许默,语气轻飘飘地问“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次”
许默没得选,只能赌。
他滚了滚喉结,察觉到丁舒桐的策略变了,只能跟着应变“赌。”
丁舒桐嘴角往下陷了两分,看向许默的眼神里多了两分欣赏。
很好,不是孬种。
许默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问“赌什么”
丁舒桐却看出了许默压制不住的急躁,她垂低眼睑,忍不住感慨,到底是年轻,要多给点时间让他想明白,恐怕今日的赌局开不起。
“就赌你跟汤圆儿的缘分有多深。”
许默略显困惑地望向丁舒桐,似乎想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丁舒桐也不打算跟他说太透彻,故意往深了引导“缘分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看你跟汤圆儿有多爱对方。”
“如果你俩选择一致,中途都不放弃,自然能成。如果有一方放弃”
许默恍然大悟,面无表情接下丁舒桐的话“如果有一方放弃,我就输了。”
说到这,许默话音一转桐姨,从小到大,我没输过。”
丁舒桐被许默自信十足的话震慑到,好一会儿才找回思绪,淡定地回应“是吗我也没输过。”
许默扯唇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竹很焦灼。
她注意力一直在避开她独自出去谈话的两人身上,即便病房十分安静,她也坐不住。
凳面跟着了火似的,她时不时挪一下屁股,恨不得起身去偷偷打听打听两人到底在聊什么。
中途一度捧着脸,不停地唉声叹气。
夏崇惟被夏竹的叹气声吵醒,侧目瞧见夏竹跟多动症似的,不停挪板凳,满脸写着“怎么办”三个字,他很困惑地问“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夏竹被夏崇惟吓到,蹭地一下弹起来,面露呆滞地看着满脸疑惑的夏崇惟。
夏崇惟见她这反应,忍不住蹙眉“怎么了”
夏竹可不敢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见他清醒过来,夏竹忐忑地坐回座椅里,抓着雪白的被角,避开夏崇惟的视线,忐忑摇头“没什么。”
两秒后,夏竹补充一句“担心你。”
夏崇惟看她心事重重,叹了口气,低声安慰“我这不是没事儿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你小姨呢”
提到丁舒桐,夏竹肩膀一颤,低头心虚道“不知道刚出去了。可是在打电话”
夏崇惟一眼看穿她在撒谎,笑了下,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去叫你小姨进来我有话跟她说。”
夏竹猛地瞪大眼,起身一言不发看着夏崇惟。
叫小姨进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