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简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有些纳闷,这个时辰,小四怎么会入宫
虽是这么想着,仍是对飞羽道“让他进来。”
昭蘅半垂着眼睛,小四郎这个时间入宫,怕是江南有那边有急事要禀报。
她再待在这里大抵是不合适的。
于是站起身对李文简说
“殿下,我先回去了。
李文简知道小四郎漏夜入宫ΘΘ,怕是有许多话要跟他说,他们说话,她留在此处必然也无聊得很,于是点点头说“回去早点睡,我可能很晚才回来。”
昭蘅说好,起身往外走,前脚刚迈出去,便听身后李文简喊住她“阿蘅等等。”
她在灯光下驻足回首“殿下”
李文简拿起她搭放在椅背上的披风,走到门口,低头披在她身上“起风了。”
昭蘅脸上唰的一下红了,紧紧揪着披风柔软的布料,低声说“多谢殿下。”
“去吧。”李文简负手,目送她离去。
安胥之提着宫灯跟随飞羽往书房走,刚过游廊拐角,远远看见书房门口立了两道人影。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偶尔两只飞蛾在檐下的灯笼周围四舞,羽翼扑簌扇动灯影浮光。
他见殿下温柔地为那女子披上披风,侧过头问飞羽“那是何人”
“太子良媛。”飞羽远远瞧着殿下给昭蘅披衣的动作,莫名觉得牙酸,多加了一句“长得可好看了”
“好看倒是次要,能留在殿下身边,想必品行是极好的。”安胥之看着那女子转身离去的身影,唇角笑意绽放,殿下目视甚高,终于觅得知心人相守相伴,他很是为他高兴。
“她老是撒谎惹殿下不高兴。”飞羽低声嘟嘟囔囔。
安胥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眼间两人便到了书房门前,安胥之向李文简粲然一笑,揖礼道“殿下”
少年经过这一场历练黑瘦精壮了不少,眉宇间的青涩被另一种沉稳取代。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阿临回来了。”
安胥之拿着卷宗给李文简禀报。
此次南下虽然发生的事情很多,但安胥之有日日报告的习惯,几乎每隔几日便会写折子送回京城,因此许多事情李文简早有了解。
安胥之将重要的挑着禀报后,李文简则拿着卷宗认真观看。安胥之一直耐心地侍奉左右,可时间久了,难露出焦急。
李文简早就看出了安胥之的坐立难安。
又看了眼檐下被风吹得乱舞的檐灯,恍然大悟原来有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因为这迫不及待的少年情怀笑了笑。
他安安瞥了一眼安胥之的身影,收回视线以手抵唇打了个哈欠,说“今日有些困了,卷宗明日再看吧。阿临你舟车劳顿,也早些回去歇息。”
安胥之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长长舒了口气,他笑笑,用沉稳从容的语气“是,明日我再来向殿下禀报。”
笑意都快从眼角飞了出去。
李文简假装没看见“去吧。”
安胥之躬身,飞快地转身退下,眨眼的功夫李文简便只看到他翻飞的衣角。
李文简将手里的卷宗慢条斯理地卷起来,放在案头,起身往亲点走。
安胥之匆匆赶到和白榆说好的柳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