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铁甲卫嗓音粗犷,道“吾乃东宫盘龙营郑术,殿下得知皇妃身怀有孕,北境苦寒不适宜养胎,特命吾等接皇妃回宫养胎。”
“既是奉殿下之命,谕旨在何处”先锋官问。
铁甲卫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殿下发的口谕,太子令箭盘龙玉牌在此。”
似是怕他不信,铁甲卫将玉牌往前一抛。先锋官伸手稳稳接住,借着月光看了片刻,同样的令箭一殿下也有一块。
“看好了吗”铁甲卫冷漠地说“若是看好了,皇妃我们就带走了。”
“我们奉一殿下之命,护送皇妃到北府衙门。”先锋官不客气地回道“阁下若想带走皇妃,还请到边营见过一殿下,再行拿人。否则恕陈某难以从命。”
“大胆”铁甲卫厉声呵斥“你们竟敢违令不从一皇子的命令难道能大过太子殿下难道你们想反不成”
先锋官追随李奕承多年,对他这些年遭受的冷遇早已心生不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你们如何说,我受一殿下之命护送皇妃,绝不会将她交给别人。”
那铁甲卫并不打算再与他多说什么,只一抬下巴,他身后的人便举刀往前。凛风拂面,几乎快要将人的面庞吹得裂开。
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见血,人数又远超护卫队。
漫天飞雪中,兵刃交加声此起彼伏。
护卫队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先锋官肩背受了伤,踉跄地摔倒在雪地。趁铁甲卫不备,趁乱翻身骑上一匹马背,在月色中往边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要让他们反目成仇,总要有人回去报信,让他带着李文简的令箭回去吧。”声音嘶哑的男人眯起看着,看着雪地中的突兀立着的马车,嘴角扯出丝诡异的笑“此女一死,他们兄弟必然反目。”
他提刀往马车走去,刀尖向下,滴答滴答地淌着血。他走到马车前,掀起厚重的车帘,瞳孔却陡然瞪大。身后众人看着空荡荡的马车,一人忙走到后面,推开活动的背板,大声道“这车可以两头开门”
领头人咬牙道“她大着肚子,一定没有跑远,分头追。”
片儿缩在魏晚玉怀里睡着了,她紧绷着神经动也不敢动,可是风雪声隔着车壁清晰可闻。离开珞珈,往边营走的每一步她都觉得像是走在刀尖上。
“吁”一声,马车突然停下。
魏晚玉往前一扑,撞在狭窄的车壁上,她一手护着熟睡的片儿,一手摸了摸额头,愤怒地踹了脚西林倚靠的车壁。
“有人被追杀。”西林不确定地补了句“好像是个女子。”
魏晚玉将车帘卷起来一些,朝外望去,果真看到雪地中有个女子穿着在奔跑,身后两个穿铁甲的人正在追她。魏晚玉忽见其中一人手持长剑猛地向那女子刺去,她瞪大眼睛,却见女子灵巧地偏头躲过。只不过步履乱了一瞬,险些摔倒在地。
魏晚玉心都快悬到嗓子眼,脸色煞白,呼吸发紧。
“快走吧。”
“别出来。”
车内车外同时出声。
魏晚玉愣了一瞬,倾身捞起帘子瞪了西林一眼,正要斥责他不要多管闲事,就看到西林向她投来鄙夷的一瞥,唇齿翕动几下,便提剑自马头如风掠出,似一道青光闪电。
直到刀兵相接的声音响起,听见有人惨叫,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人竟然说她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