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更心痛了。
“你要给我,你先同我说嘛,我不贪心,就要一点点就好。”惊蛰嘀嘀咕咕,捧着那缕头发到处找容器装。
容九“”
看不出来不喜欢。
相反,惊蛰喜欢得很。
他小心翼翼地将头发给收起来,而后看着容九散发的模样
不由得看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容九散发的模样,如今一瞧,却是别样的不同。
容九的长相昳丽秀美,可其高大健美的身材,很少柔和他的气质,加之他本来就是冷漠肃穆之人,每每望之,总有种会被刺伤的锋利感。
然散发后,也不知是那如瀑的黑发过分丝滑漂亮,亦或是惊蛰太过偏爱于他,竟觉得此刻的他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来得温和许多,就像是冰冷的雪化了,坚硬的石像活了
他下意识走近,手指穿插在容九的墨发里,轻声说道“你的头发乱了,我给你梳”
容九没有说话,可是惊蛰推着他去坐下时,他也没有反抗。
惊蛰当然没有铜镜,只有一面勉强能看清楚人的镜子。
他将容九按下,先去扫了那些碎落的碎片,然后取了梳子和油膏来,给容九通发。
惊蛰的手艺,自然不
可能给容九编出多么华美的造型来,可是将头冠重新束起,还是较为容易的。
等大功告成后,惊蛰的心里可美得很。
他摸了好久的头发
容九有时也不理解,惊蛰对于某些地方的特殊偏好,他回眸看着惊蛰,“这一点东西,就足够让你高兴。”
那还要什么”惊蛰可还记得容九孜孜不倦地教导他贪婪之道,忙说“这就够了。”
刚才咔嚓那下,割掉的头发,可足够他心痛。
梳头时,摸到那里,惊蛰就不免摇头。要再来一次,他可能真的要心痛死了。
容九不理他,走向床头。
惊蛰好奇地跟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哦哦,是要去拿刚才那件里衣啊为什么要拿它
惊蛰抱住容九的胳膊,语气艰涩地说道“你该不会,要带走它吧”
容九好整以暇,慢条斯理地说“这大小,你难道是给自己做的”
惊蛰“那我,以后也会长大的。”
他虚张声势。
其实惊蛰从十八岁后,就再也没有往上冒过一寸。
哎呀呀,这可是他心里的痛。
容九“这是你给我做的。”
一针见血。
惊蛰垂头丧气“可是这个是,做失败了的,不好看,我不会拿这种失败品给你的。”
而且,他都拿来自己穿了,怎么还能送人哦。
容九“这个,我要。”
而后,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大箱子。
“做好的,我也要。”
惊蛰羞恼地发现,容九果然知道半成品藏在哪里。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恶
容九慢悠悠地笑起来,“惊蛰,我与你不同。”轻快的,鲜明的趣味里,夹杂着几分恶劣,“我什么都要知道。”
什么都要清楚,什么都要掌控。
没有哪一寸,能够隐瞒。
他不喜欢,也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