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说过几句话,云奎嘱咐惊蛰一定要好好准备,这才离去。
惊蛰捏着有些发酸的右胳膊,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一般来说,吃过晚食后,除非被上头的掌司叫过,不然他们事情是不剩下多少,还是能有点自己的空闲。
惊蛰就用这空闲的时间,做了一套里衣。
这活儿可比手套精细些,惊蛰为了让针脚缜密些,那是练习了又练习。
也只有慧平和他在一个屋,才知道他在做这个。
不过,慧平没多问,只以为惊蛰是在给自己做。
惊蛰按着右肩,刚要进门,就发现屋内有人。
惊蛰惊讶得很,左顾右盼了一下,跟做贼似地闪身进来,立刻将门窗给关上了。
容九挑眉“你在做贼”
惊蛰“”
是在藏贼
他刚想说话,看到容九手里挑着的衣物,脸上当即就红了,“你,你怎么翻出来的”
那是他最开始做的。
也是最失败的。
惊蛰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就把这件给自己穿了。
虽然有点宽大,但也还行。
“你自己放在床头。”
惊蛰回想起来,他昨儿洗了后,晾了起来,应该是下午慧平回来过,顺手给他收拾起来。
“好吧。”
惊蛰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力图恢复镇定,他之前在做的那套还没做好,每次出门时,都是放在大箱子里。
闲着没事,容九肯定不会去掏箱子。
安全。
惊蛰“你怎么每次过来,都悄没声。”
容九“我怎有一种,你不愿我被人发现的感觉”男人说起这话不紧不慢,却让惊蛰有点绷紧了皮。
虽然很快就放松下来。
惊蛰苦哈哈地注意到这点,悄悄地看了眼容九,果然男人的脸色又阴冷
了些。
惊蛰委屈,这也不能怪他。
他自我感觉是不那么害怕容九的,可这身体本能是这样的,那他能怎么办
容九朝着惊蛰伸出手,惊蛰自动自觉地走了过去,抱住了容九。
“你之前不是跟着韦统领来这办事吗”
他怕要是有些人当时见过容九的脸,会惹来一些麻烦的讨论。
惊蛰其实没过问,关于伍德和伍福的事,也没问,当天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那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在他们俩身上,只留下一点点小小的后遗症。
那就是惊蛰会有点怕容九。
可那种怕也不是恐惧的怕,就是某种身体的本能
当你主动靠近一只凶残的猛兽时,哪怕你知道这只噬人的怪物不会伤害你,可身体还是会为这危险而做出反应。
这非常细微,几乎不被察觉。
可容九是个无比敏锐的人,每次他注意到了,惊蛰就知道,他又要不高兴了。
惊蛰唉声叹气地挂在容九身上,思索着这可咋整呢
“我杀了伍德后,韦海东过来,又顺带处置了伍福。”容九淡淡地说道,“没人看到我。”
惊蛰歪着头看他,两人的呼吸靠得很近。
“惊蛰,怎么不问”容九似是好奇,又似是有些蛊惑地问,“你好似,从来都不好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