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这头怪物解放了出来。
这让他活生生变成某种怪物。
活着的,可怕的兽。
什么人
那个,惊蛰
夜色已深,就算是对景元帝来说,这样的时辰回到乾明宫,也已经是太晚。
宁宏儒吸了吸鼻子,总觉得在陛下身上闻到浓稠的血腥味。他对此缄默不言,只是欠身“小郎君一整日,都没有离开过内殿。”
“一整日都没有外出”
景元帝冰冷的声线里,还掺杂着某种古怪的轻快,就像是刚刚解决了什么事,流露出过于兴奋的热意。
宁宏儒应是。
沉默了会,景元帝还是吩咐人准备冷水。
宁宏儒哽住“冷水”
景元帝阴冷的视线扫过来,宁宏儒立刻坚定地重复“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等到景元帝重新踏足内殿,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冰凉的皮肤都刺痛起来,不过这也压下心头嗜血的冲动。
男人缓缓漫步,那无声无息的动作,本不该引起床上鼓包的注意,谁成想,那鼓包挣扎了几下,毛绒绒的惊蛰钻出来一颗小狗头,到处吸吸鼻子,仿佛是在嗅闻着什么味道。
他的眼角湿漉漉,鼻子红红的,就连那张嘴巴,也被自己折磨得有点发肿,带着某种淫靡腐烂的气息。
赫连容没想过自己会看到这种画面,他沉默了一瞬,轻声说道“惊蛰,你在作什么”
惊蛰委屈地说道“不够。”
“什么不够”男人耐心地问他,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惊蛰朝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他往床上扯。赫连容任由他动作,轻易摔倒在床上。
他的腰,好像被什么硌到。
赫连容摸索了下,摸出一根毛笔他盯着这根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床上的毛笔沉默了会,然后试图掀开惊蛰的被子。
惊蛰用力攥住被子“我的。”
他超凶。
赫连容和他对视了一眼,缓缓松开力道,惊蛰以为他放弃了,这才稍稍安心,结果就在他放松的下一刻,男人的大手猛地掀开了惊蛰辛辛苦苦搭好的巢。
赫连容的大氅,赫连容的毛笔,赫连容的里衣,赫连容的荷包,赫连容的玉玺刚刚就是它硌到腰数不清的零碎小东西,以及浓郁的兰香。
全部,都是赫连容的。
“我的东西”赫连容挑眉,勾起了一串黑玉,“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惊蛰一天猫猫怂怂就在做这个
惊蛰冲他龇牙“我的”
他抢过被子,将所有的东西都圈在起来。
包括赫连容的胳膊。
男人黑沉的眼眸微微眯起,紧接着瞪大,露出古怪的兴味,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暗色的蛊惑,“也包括我”
惊蛰重重点头“我的。”他抖开宽大的被子,将赫连容也卷了进去,非常霸道,非常不讲理。
惊蛰护食地将所有赫连容都包进来,不叫味道外散一点。
这是我的。
那也是我的。
这张床上,统统都是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