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俞静妙也不在乎。
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更多的是想救人,你害怕它们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惊蛰,它们对你们而言是可怕的怪物,但对我来说它们很重要。”
惊蛰抿着唇,轻轻走近地窖,学着俞静妙一起低下头,他的手掌贴在地窖的门上。
过了好一会,惊蛰才侧头看着俞静妙。
“希望,它们会听你的话。”
起初俞静妙没理解过来惊
蛰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在他离开后,地窖却没有立刻响起那种奇怪的躁动。
俞静妙微愣,下意识驱动本命蛊。
紧接着,那微弱到几步不存在的联系,却也浅浅回应了她。
正如从前的每一次。
俞静妙的脸上流露出悲喜交集的神情,她跪倒在地上,用额头贴着地窖的门,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
在她的身后,惊蛰缓缓走向门口。
赫连容就背着手站在门外等着他,男人高大的身材是几乎一眼就能看得到,“都问个安心了”
惊蛰笑了起来“嗯。”
他朝着赫连容走去,轻声细语地说道“宗元信说,三四月的时候,就得准备动手。”
赫连容也跟着淡淡应了声。
惊蛰“他得养好手,才能着手准备。”
赫连容“嗯。”
惊蛰“我没那么生气,你下次别”
赫连容“下次,他就死了。”平静的话里带着冰凉的杀气,“他不敢。”
惊蛰哽住,小声嘟哝“俞姑娘被太后那么挟持着,都能报复你就不怕宗大人报复你”
这可是断手断脚,又不是什么小伤。
赫连容冷漠地说道“惊蛰,他能在京城留守十来年,就只是为了我这个病例,你觉得以宗元信这吊儿郎当的性格,有几分可信”
惊蛰试探着说道“五六成”
“五成。”赫连容道,“另外五成,是他只能留在这。”
惊蛰惊讶,抬头看着赫连容。
“朝廷之外,就有江湖。有人做正经营生,就会有人打打杀杀,过着浪荡的生活。”赫连容淡淡说道,“正如你的父亲,也曾结交过不少三教九流,亦是江湖人。”
惊蛰慢慢点头,但还是不太理解赫连容说这个的原因。
“宗元信一身奇怪的医术,本也是从江湖中来。”赫连容漫不经心地摸着惊蛰的侧脸,“只要他在京城之内,无人敢动他。动他,就是与我作对。”
男人似笑非笑地说道“他但凡敢离开京城,他迟早也会死。”
惊蛰抿唇,行吧,看来宗元信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会惹事的。
他当初找上赫连容,到底有几分是想看病,有几分是想避难,这真真假假,还真是说不清楚。
惊蛰拖着赫连容往外走“可我觉得,宗大人应该不会伤害我。”
他们上了御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