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次以后,她就再没有为同样的事情哭过了,也渐渐不再为他那些热闹的朋友关系而多费心神。
她太了解他,骨子里有些倨傲的人,其实不屑于跟谁玩暧昧。
他不喜欢其他任何女生。
只是,可能也没有那么喜欢她罢了。
陈清雾呼了一口气,轻笑道“我只是觉得,假如一场恋爱,可谈可不谈的话,其实就没有谈的必要。”
声音轻缈缈的,真似微凉的雾气。泠泠的一双眼睛,叫孟祁然想到春天解冻的河流,冷得清脆。
孟祁然沉默了片刻,只觉得困惑,“你觉得我做得不够”
“不是。”陈清雾心里叹了声气,“王昱他们还在等你,你还是先回去陪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聚一次不容易。”
顿了顿,孟祁然才问“那你呢”
“我叫个车回酒店。”
“我帮你叫车。”
“不用。”
孟祁然无奈地笑,那语气堪称温柔“雾雾你真是一级台阶都不肯给我。”
他们很少吵得起架,因为平常都是这样,孟祁然永远会包容她的“无理取闹”,仿佛没有底线,不生气,不说重话,只是逗她,哄她。
他或许不知道这种姿态有多高高在上。
她无声叹息,还是替他找了台阶,“你帮我点夜宵送到酒店。”
孟祁然好似松一口气,“那你点好了发我代付。”
一场山雨欲来的争吵,就这样哑火。
孟祁然将她送到门口,亲自叫了车,关上车门前,说道“注意安全,到酒店了给我发消息。”
陈清雾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等下,还有东西给你。”
她从提包里掏出一只绒布袋,递到孟祁然手里。
这东西有点些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孟祁然拿在手里,目送车子拐个弯,于视野消失。
他转身进门,回到二楼卡座。
“清雾回去了”王昱问。
“嗯
。”孟祁然应了声,坐下以后,将绒布袋打开。
待看清楚是什么,却是一怔。
一支麦克风,漆作了宝蓝色。显然用得太久,那漆已经有些斑驳。
孟祁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支麦的来历dashdash他最喜欢的一支乐队的主唱用过的。
那主唱患了神经性厌食症,宣告退圈了,这两年更是杳无音讯。
也不知道,陈清雾是怎么弄到的。
坐在一旁座位上的车队女孩,此刻好奇地探过身来,粉丝送你的礼物”
孟祁然没答话,将麦克风郑重地收回绒布袋里。
前方堵车,走走停停地让陈清雾耐心尽失,干脆叫司机靠边,下了车。
不远处有条小巷,夜里看来很是僻静,她穿过马路走了过去。
进了小巷,她于背风处点了一支烟,没什么目的地往前走。
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独自散步,喜欢那种万人如海一身藏的隐秘、渺小与安全。
比起白天,夜里的东城更漂亮,繁华得不再那般招摇,那般拒人千里。
她拿着随身携带的胶片相机,边走边拍,不知不觉间走了快一公里。
路边有家便利店,她觉得渴,停步准备进去买水时,忽听有人叫她
“清雾。”
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隔着夜风,听来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