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纪星眠是真麻还是假麻,都不要紧。
反正纪星眠明天就能搬走。
席渊丢下这句话,长舒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他绕开一脸晴天霹雳、呆站在原地的纪星眠,打算去一楼喝杯温水缓一缓。
“席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没多久,身后传来纪星眠的脚步声,席渊步伐不停,不紧不慢下着楼梯,一边梳理着重生的记忆,随口说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那席先生怎么突然这么说”
纪星眠说着,快步走到席渊身侧,神色慌乱地望着席渊,软声说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小意外席先生,我真的脚麻了,不是故意的,下次绝对不会这么不小心,席先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和刚才相比,纪星眠的脸色都白了几分,一直扬起的唇角下压,微微仰头注视着席渊的时候,眼里好似只能容纳下席渊一个人,清澈明亮的眼眸带着纯然的不解与点点祈求,令人不忍。
分外熟悉的表情勾起了席渊的回忆。
席渊恍然想起来,上辈子还没撕破脸时,纪星眠偶尔会对他露出这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表情,以达到自己的目的逃离这座犹如囚笼的别墅、逃离他。
装可怜是纪星眠的拿手好戏,但这辈子居然用来让他留下他
席渊有些错乱感,停下脚步,看向纪星眠。
正当纪星眠以为席渊要心软了的时候,席渊进了厨房,淡淡道“那里离a大更近,你一个人住也更自由,适合你。”
纪星眠不死心地继续跟上,说道“可是我才搬进来不到两天,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席渊“我相信你两天后也能适应那里的生活。”
“可能会耽误学习进度。”
“你可以补上。”
“我一个人会孤单。”
“你可以养条狗。”
纪星眠“”
纪星眠不可置信地望着席渊,低声问道“席先生为什么忽然这么想让我搬走”
“刚刚说过,那里更适合你。”席渊正打算倒水,一只手像是能预判他的行动,率先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用的还是席渊惯用的水杯。
席渊顿了顿接过,道了声谢。
纪星眠抿了抿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席先生没吃晚饭,是不是饿了我再给席先生做一次饭吧。”
像是怕席渊拒绝,纪星眠黯然地说道“可能是最后一次。”
话说到这份上,最主要是纪星眠有松口的迹象,席渊便答应了下来。
他坐在厨房外,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在厨房里穿着围裙的纪星眠。
纪星眠神色认真专注,头顶暖橙色的灯光闪耀着,淡淡的光芒洒落在青年清隽的面庞上,长睫与侧脸轮廓好似被金边勾勒,柔和得不可思议。
席渊被温馨的场景晃了下神,很快镇定下来。
他忽然又想起来,上辈子纪星眠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千方百计住进他家,只是为了调查一件事,貌似和纪星眠的爸爸有关。
那段时间,纪星眠对他的态度和现在相似,虽然没像现在这样为他下过厨,但也是笑脸迎人,直到后来他喜欢上纪星眠,追求不成被扭曲的爱意冲昏头脑,做出了强取豪夺这样的事。
甚至用纪星眠想调查的东西强迫纪星眠和他在一起,又怕查出结果纪星眠会离开,迟迟不行动,以至最后纪星眠彻底绝望,和他同归于尽。
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