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成蟜稍微有些迟疑的道“其实”
嬴政眯着眼目看着他,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为兄,难不成楚公子比为兄更加可靠”
成蟜“”千万不要小看吃味的哥哥,尤其他还是叠满光环的秦始皇
成蟜立刻真诚的道“那是因着,小舅舅他比较直白。”
“阿嚏”走出御营大帐没多远的公子文治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的道“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公子琮道“兴许是害了风寒,已然腊月了,你还穿得如此单薄,回去多加几件衣裳。”
公子文治道“不加,加了不好看。”
公子琮无奈的摇摇头“你啊。”
成蟜不给嬴政继续“找茬儿”的机会,连忙道“哥哥,我伤口疼”
“是么”嬴政淡淡的道“你伤口疼方才寡人怎么听你与楚公子说,伤口都大好了,一点子也不疼”
成蟜“”
成蟜改口道“在外人面前说疼,岂不是显得弟弟很没面子只有在自己个儿人面前,才能示弱,你说对不对,哥哥”
嬴政终于不再板着脸,谁不爱听好听的话,尤其是成蟜将这好听的话都说出花儿来了,专门捡嬴政爱听的说。
嬴政在榻牙子上坐下来,道“哪里疼”
“这这都疼。”成蟜胡乱的一指。
寺人打起帐帘子,将医士熬制的汤药端进来,道“王上,小君子的药饮备好了。”
嬴政亲自接过来“你们下去罢。”
“敬诺,王上。”
寺人都退下去,嬴政用小匕搅了搅褐色的药汁,道“喝药罢,饮了汤药便不疼了。”
“哥哥,”成蟜眼皮狂跳“你在哄小孩子么”
“小孩子”嬴政反问“有甚么小孩子,也配寡人来哄”
成蟜一时语塞,当真是无言以对。
嬴政道“过来,喝药。”
成蟜慢慢靠过去一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汤药,道“这药闻着太苦了。”
“还挑三拣四的”嬴政嘴里说的话虽然不饶人,但细心的用小匕将汤药搅凉一些,道“趁热饮。”
成蟜接过汤药,憋足了一口气,直接将一碗汤药干了,苦的舌头发直,不只是苦涩,后味还有点回甘,又甜又苦,说不出来的奇怪。
嬴政仿佛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块饴糖来,道“张嘴。”
成蟜赶忙张开嘴巴,嬴政将饴糖放在他口中,终于缓解了那股子甜苦的滋味儿。
嬴政将空掉的小豆放在案几上,道“躺下,多歇息,寡人已经下令明日不赶路,你只管将身子将养得大好。”
成蟜一时间有些感动,心窍里暖洋洋的,乖乖躺下来,钻进锦被,闭上眼目。
他之前失血过多,虽然这会子伤口
已然愈合,但还是困顿乏力,昏昏沉沉很快睡了过去。
成蟜这一睡,直到大天亮才醒过来,四周静悄悄的,他睁开眼目,第一眼便看到了嬴政,嬴政坐在他不远的地方,正在伏案批看简牍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