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看着九岁的自己从被抬上马车开始便陷入昏迷,看着乾元帝亲自将她接进宫里,又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两天两夜,直到她醒过来。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低声安抚,就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父亲。
冯乐真坐在床边,为九岁的自己掖了掖被角,扭头看向眉眼疲惫的乾元帝“有事的,膝盖很疼,养了将近三年才好,你死之后,祁镇每年都要上书弹劾我,给我惹了很多麻烦,如今我更是来了营关任人鱼肉,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父皇你当年让我认下罪名时,可曾想过我今日处境”
乾元帝怔了怔,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冯乐真一愣,几乎以为他在跟自己对视。
再次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冯乐真迟缓地眨了眨眼,一扭头便看到沈随风坐在床边脚踏上昏昏欲睡,她略微一动,他也醒了过来。
“殿下。”他缓了缓神坐起。
冯乐真“怎么没上来睡”
“在别人府上,不好对殿下不敬。”沈随风勾唇。
冯乐真眉头微挑“既然不好,怎么不回自己屋去。”
“殿下昨晚在外头待了那么久,我怕你夜间会起热,索性就在这里守着了,”沈随风浅笑,“还好殿下身子康健,什么事都没有。”
冯乐真闻言笑了一声“还得多谢沈先生费心了。”
“殿下客气。”沈随风跟着配合。
两人对视,俱是笑了起来,沈随风眸色温柔,没有问她昨夜梦中为何哽咽。
因为梦见往事心情不好,冯乐真直接派人跟祁镇夫妇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侯府,一直到回到自家府邸,她才想起还有一件披风落在祁景清那里。
“忘了要回来了,”冯乐真很是懊悔,“那件还是你给本宫买的。”
沈随风失笑“我回去取”
“还是算了,叫人知道了,猜出本宫昨夜与他见过怎么办,本宫可不想担上带坏他的名声”冯乐真直摇头,“等日后有机会,再同他要吧。”
两人说着话往院里走,阿叶远远瞧见他们,立刻把手里的扫帚丢给陈尽安,自己则飞快地跑过来“殿下”
“慢点,也不怕路滑。”冯乐真蹙眉。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阿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她,“昨日送来的,说是从塔原那边来的信。”
“塔原”冯乐真听到熟悉的地名,接过信开始拆。
阿叶好奇地看着她“殿下,您又没去过塔原,也不认识塔原的人,为何会有塔原那边的信不对,绯战不就是塔原皇子吗”
冯乐真眼眸微动,拆信的手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