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还没睡”她问。
宋莲“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祁景仁不解。
宋莲“你与殿下何时这么熟了”
祁景仁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什么意思”
“别想糊弄我,方才我都瞧见了,你亲自将她送出门,还与她聊了许久,”宋莲朝她走去,“你们都聊什么了”
“还能聊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废话寒暄,母亲你也知道,她自从来了营关做了多少实事,如今兵士也好百姓也罢,都打心底念着她的情,您和父亲不肯虚与委蛇,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好再摆冷脸吧”祁景仁面色镇定道。
宋莲盯着她看了许久,却没看出半点破绽,不由得叹了声气“只是如此”
“不然呢”祁景仁反问。
宋莲沉默一瞬,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离她远一点,毕竟”
“毕竟她害得我哥一辈子缠绵病榻,没办法做个正常人,”祁景仁接话,眼底闪过一丝讽刺,“我知道的,您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想忘也难。”
宋莲放缓了语调“行了,今天大好的日子,不要因为一个外人置气了,天寒地冻的,你穿的未免也太单薄”
说着话,便去握祁景仁的手,祁景仁却下意识躲开了。
宋莲愣了愣,下一瞬便看到祁景仁笑了“母亲若不提,女儿都快忘了天气寒凉自己衣裳单薄了,幸好此刻站在这里同母亲说话的不是哥哥,否则身子肯定受不了话说回来,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哥哥,母亲应该也舍不得一直问询吧。”
“景仁”
“时候不早了,母亲赶紧去歇着吧。”祁景仁笑着福了福身,转身的刹那却笑意全无。
不该争辩的,如殿下所说,他们已经胜过诸多父母,也愿意将大权交付,她不该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般总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她不该祁景仁深吸一口气,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宋莲怔怔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婢女来请,才猛然回过神来。
小年一过,便是除夕,陈尽安终于如愿和侍卫哥
哥们一起去做了冰灯,玩了一个通宵还不忘给冯乐真带回一个小的,冯乐真很是喜欢,在屋外放了两个月,直到天气暖和才化掉,她还十分惋惜来着。
“若是能长久保存就好了。”她叹息道。
陈尽安没有回话,却记在了心里,于是半个月后,冯乐真便收到了一盏晶莹剔透的水精灯笼。
看着只有巴掌大的灯笼,她很是惊喜“从哪得来的”
“卑职找人定做的,”陈尽安看到她眼底的笑意,也跟着扬起唇角,“送给殿下。”
“花费不少吧,哪来的银子”冯乐真问。
陈尽安“不贵”
“你听他瞎说,”阿叶端着水盆进来,拧了抹布开始擦桌子,“他将这些年攒的钱全拿出来了,还跟范公公预支了一年的工钱,这才买得起这个小小的灯笼讨殿下欢心。”
“真的不贵,与殿下平日所用的东西差远了。”陈尽安忙道。
冯乐真失笑“不贵,却还要用你那么多积蓄你的意思是,本宫平日给你的工钱太少了”
陈尽安忙否认“卑职没有”
“就是嫌钱少呢。”阿叶添油加醋。
冯乐真“那涨点工钱吧,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一点钱都没有。”
“多给点吧,奴婢也资助他几两银子。”阿叶附和。
陈尽安被两人一唱一和闹个脸红,最后无奈地看向冯乐真。
冯乐真噗嗤一声笑了,从头上摘了根镶珍珠的发钗给他。
“殿下”
“这个是回礼。”冯乐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