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同尘坐回了赵宝珠的身旁,看着这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父子,他们以为沈确是多么守信重诺的人吗他们对于沈确来说死了都无关紧要,沈确只在意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赵朗朗听的快要爽到拍桌子质问你们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但他要听叶法师的话,保持法庭纪律,就只能忍住环臂心里哼哼。
他瞥见晓山青律师在桌子下偷偷朝叶法师竖了个大拇指。
也不甘示弱在桌子上把手伸过去
,狠狠竖了大拇指。
叶同尘看见这俩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审判长问被告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栋黑沉着脸,只能说“没有了。”
章归却不满王栋的放弃,张口要自己说话狡辩,突然一阵风刮到他脸上,像是给了他一个耳光,扇的他头晕目眩侧过了头,只见侧边的听审席上站着一个人,头发花白的老人,直勾勾盯着他
那老人不正是他爷爷章福安吗
他吓懵了,惨叫一声挣扎着从轮椅上翻倒在地。
“爸你怎么了”章名瑞忙扶他,可他见了鬼似得指着某个方向。
法庭中一时混乱。
叶同尘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看见了那道消瘦的鬼影,他头发白了好多,孤零零站在那里看着赵宝珠。
赵宝珠手里的长命锁“铃铃”响了一下,她无端端扭过头也朝那个方向看去,怔怔看着,喉咙里颤动了好久,哑声叫了一句“阿大”
她看到她的阿大站在那里。
她在医院里就看到阿大来看她了,坐在她的床边摸着她的脑袋可是没人信,儿子孙子全以为她在说胡话。
可是,她的阿大就是来找她了。
所以她一定要告诉阿大,阿妈等了他一辈子,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他
外面是没有阳光的阴天,法庭之上却很热闹。
章归一直说章福安在盯着他,安静不下来,只好把他先押了出去。
没多久,这案子就当庭宣判了。
章归、章名瑞父子使用欺诈合同,胁迫、偷盗等手段妨碍遗嘱继承人继承遗产罪名成立,两人丧失继承权,承担赵宝珠全部住院费等。
章归指使他人非法入侵私宅偷盗,判处一年三个月有期徒刑。
章名瑞伙同犯罪,判处十一个月。
审判一结束,王栋就埋头出了法院,逃跑似得,这是他做律师以来最大的败笔,他实在不愿意多停留一秒,生怕被人拦住问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