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许婉心把儿媳带到自己卧室,捧出的,是贺章在他俩结婚十周年时拍下来,送给妻子的结婚纪念礼物,一套十几年前就高达四百万港币的首饰。
跟贺致寰送给她的,西式风格的棱形绿宝石不同,这是一套中式风格的绿宝石,同样是祖母绿,但项琏是钻石配银裹嵌着的,圆润的泪滴形状。
七颗绿宝石,最大的一颗仿如鸽子蛋,由大到小向两边排列,大颗钻石托底。
许婉心的卧室就是佛堂,只有佛龛和床,书架上全是经书,她只穿褐色麻布旗袍,既不化妆,也不戴任何首饰,耳中塞的是茶梗,比家中佣人们还普通。
看儿媳戴上项琏,她点头“不错,这套首饰果然衬你的脸型和肤色。”
贺朴铸凑了过来“阿妈,我阿嫂简直靓绝香江”
他不敢说,但他想高呼一万遍,阿嫂穿着旗袍打人,又美又飒
现在刺杀警报解除了,许婉心就可以经常探望丈夫了。
而在用了多年的阿姆出事后,她不敢再信任佣人,今天给丈夫准备了他爱听的音乐,还带了诗集打算去读,把唱片给儿子,让他替自己拿着。
但贺朴铸太兴奋,又被苏琳琅碰了一下,没拿稳,一沓唱片全洒地了。
许婉心一边捡东西,一边笑着责备儿子“你个毛手毛脚的小坏蛋。”
贺朴铸也在捡唱片,却是一愣“阿妈,你竟然笑了”
“快把唱片捡起来,不然会影响音质的。”许婉心还在责备儿子,却也在笑。
贺朴铸更激动了“阿妈你真的笑了,阿妈,你都好多年没笑过了。”
自六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许婉心脸上就再也没有笑容了。
沉浸于佛堂,于孩子也甚少照料,所以小冰雁才结结巴巴,贺朴铸也性格乖张。
而妈妈的笑,于孩子来说,是任何财富
都比拟不上的。
“阿妈以后多笑吧,你笑起来真好看”贺朴铸不捡唱片,追着老妈闹。
许婉心推开儿子“小心碰到唱片,会影响音质的”
趁着这个工夫,苏琳琅拿起刚从婆婆身上摸来的钥匙,打开最下层的床头柜,见里面果然有只信封,迅速拿了出来,侧首一掏,见里面有照片,飞速的翻着。
等婆婆捡起唱片,她也重又把信封放回了抽屉中。
有功夫有手脚,她从婆婆的床头柜中摸了张照片,但没有任何人察觉。
将照片放回手提包,她说“阿妈,我该去化妆了。”
许婉心再仔细看儿媳妇,说“我会电话通知化妆师给你相应的口红色号,化妆师那儿有我的墨镜,我会选一款给你,一定要戴,以后自己逛街,多选几款”
化好妆再戴上墨镜,乘上银刺,苏琳琅直奔土地总署。
不过到了之后她却先不进去,趁着刘波去泊车,她看看绿化带,走了过去。
四下没找到人,她喊“水仔”
一颗大海胆似的脑袋从绿化带中冒了出来“阿,阿嫂”
话说,那个欺负了许婉心的画家应该是给她下了药,迷晕她后拍的照片。
也就是说,拍了她的裸照
在接到照片的那一刻,许婉心选择了沉默,也自此躲在佛堂不敢出来,就是生怕对方会张扬出照片,要搞的她的丈夫和儿子们在全港抬不起头。
因为她和那个画家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交往,贺章大概也误以为妻子是移情别恋,跟那个画家之间是你情我愿的,所以他也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