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当然就是梁松了。
梁松明明是个社团大佬,纵容弟弟轮奸,给女孩子拍,还控制着站街女们,收她们保护费,见大陆仔就背后拍斧子,香江各大报纸上动不动刊登出无人认领的尸体,大多都是后脑挫伤致死的,那就是梁松的斧头帮干的,但在钱爵爷的口中,梁松做的只是点小卖买。
斧头帮堂口小弟上千,斧子堆起来是座小山包,但在钱爵爷口中,那只是个摊子。
明明梁松为了给弟弟报仇,下了门板意图杀人,可在钱爵爷口中,就成是,他的摊子被人砸了。
不过如今的港府本来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在社团争地盘的事情上,打跑炮讲道理就显得有点可笑了。
就算钱爵爷再痛心,梁松败了就是败了,他要话事,也得先摆开道场,请贺家人吃饭,还得转着圈子,绕着说。
贺朴廷就坐在苏琳琅身边,回头看妻子,就见打了梁松的凶手此刻抿了口香槟,正在笑。
她的嘴巴不大,但是唇却肉嘟嘟的,一笑,两个小梨涡就会显得很顽皮。
话点到为止,这时也吃的差不多了,今晚有粤剧,一会儿就要开场,现在,该正式为斧头帮话事了。
钱爵爷摘了餐巾,笑望苏琳琅,说“刚才飞龙陪你参观了我的藏品,你就没有喜欢的”
她不收东西就该上武力了。
白天,在藏品室苏琳琅其实已经拒绝过了,但钱爵爷必须给贺致寰面子,所以要再问一次。
苏琳琅也放下了餐巾,说“有。”
贺致寰一震,在看孙媳妇,贺朴廷,钱飞龙,一桌人都在看她。
众目扫来,她穿着圆领的纱裙,颈间有晶莹透亮的珍珠环绕,端庄而大方。
要从道上角度看,她现在是龙虎堂陆六爷的后台,也算一方大佬了。
刚才在藏品室她没有要东西,钱爵爷也就准备好,先礼后兵,文的不行,要来武的了。
但她此刻竟然又答应要东西了
所以她还是怕了吧,不敢跟钱飞龙正面交锋,要投降了吧。
钱爵爷看眼他的小儿子,俩人同时笑的像狈“哪一样,你说出来,我送给你好了。”
暖黄的灯光将苏琳琅的白裙染的明亮而温暖,她说“我要全都喜欢呢,钱爷爷是不是全部都送给我”
钱爵爷躺坐在偌大的檀木椅子里,抖肩冷笑,钱飞龙也直皱眉头。
说白了,送她一样东西是看贺家的面子。
不然她一个大陆女人,扔给斧头帮的三千小弟,还平不了她
钱家父子心中正腹诽,贺致寰也在猜测,看孙媳是不是要低头,放梁松重回尖沙咀。
老爷子还在想,其实放梁松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港府乱一点,生意难做点,孙媳一个女孩子,不是万能的。
结果就听苏琳琅又说“我很喜欢那些东西,每一样都喜欢,难以取舍,因为它是我们华国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也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只有华国人才能创造出来的艺术品,我听钱中校说,它是钱爷爷的祖辈从宫廷里带了来的,您就没考虑过捐回去,物归原地”
捐回去,捐回大陆
钱爵爷看钱飞龙,俩人同时嘴角一撇,心说这女人可真是,会讲笑话。
他家凭实力抢来的东西,凭啥要捐
但就在这时,贺朴廷突然说“琳琅,我想你你多虑了,就在前段时间,日本归还了一批侵略期间从咱们大陆掠走的文物,钱爷爷肯定看到那个新闻了,不用你担心,他做为华裔,心系国家,这种事他肯定早有考虑。”
他话音才落,钱德曼钱爵爷突然大声咳嗽,钱飞龙不可置信,刷的抬头,看贺朴廷,眼神仿佛在说你怕不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