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筒从他一侧肩膀哗啦啦滚向另一侧,他也大步向前,走向隔壁的书房。
进会客厅的同时另一侧肩膀一弯,骰筒骨碌碌滚了下来。
他把合约丢到桌子上,还是刚才丢骰筒的手,行云流水接过骰筒再两摇,将它拍到桌子上,从玻璃外面就可看到,是五个红色的一点。
他说“规则由我来定,先押后摇,怎么样”
再抄起骰筒,又丢一把骰子进去,哗哗一摇,总共九枚骰子摞了三摞,全是六。
他就是白骨爪的师傅,而他玩骰子是不需要出老千的。
因为他已经练成了随心所欲大法,一只骰筒五只骰子,他想摇几点就是几点。
而先押后摇,难度就又升级了。
因为你不仅要能猜,还要能摇出想要的点数来。
四十多岁的袁四爷乌发浓密,面润红亮,龙筋虎猛,突然朝天丢起骰筒,眼看它砸向贺朴鸿的脑袋时又探手一抓,递给他“你先试着摇一把”
贺朴鸿的手法当然没他那么花哨,但他在家里练过,摇是能摇的。
他也能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来,所以他很有信心。
不过接过骰筒,他刚试着要摇,苏琳琅说“四爷,咱先签合约吧。”
袁四爷抓过印泥,就要摁手印了。
琴姐觉得不大对,想阻止他,但袁四爷已经沾上印泥,在摁手指了。因为苏琳琅的合约很简单,就几个字谁输谁就解散社团,退出九龙。
是男人,只要被激怒,被挑衅,就会从骨子里生出要打败对方的欲望,再者,明着掷骰子,自己押点自己摇,这是袁四爷的长项,他还从来没有输过。
再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袁四爷伸手请贺朴鸿“摇吧。”
贺朴鸿刚摇了一把,突然面色一白,看苏琳琅。
围观的贺朴铸着急了,忙问“哥,咋了”
贺朴鸿也是头一回接触用人骨做的骰子,它跟普通骰子不一样,特别的轻。
他练过普通骰子,也自以为自己能行。
但是这副人骨骰子把他难住了。
他倒也坦诚,说“袁老板,这整骰子重量不对,我至少需要练48个小时。”
袁四爷勾起唇角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苏小姐,赌局不等人,要不你自己来”
他还不忘以牙还牙,又说“这可是你追着找我赌的,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贺家的保镖,赌场的打手,荷官叠码仔全在书房外面。
眼看苏琳琅要吃瘪,赌场的人全笑了起来。
贺家兄弟,贺家的保镖们则脸簌簌的。
因为他们最知道了,苏琳琅压根儿就不会赌。
但就在这时,她接过骰筒,故意笨拙的摇了几摇,一脸为难的说“要不我来试一把吧,博一搏,单车变摩托,输了我就退出尖沙咀,回贺家当少奶奶。”
这下赌场的人笑的更开心了。
贺家人一听,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倒也没有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