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性大发”这个词已经滚到了嘴皮边上,滴溜一圈儿,又被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殷酥酥微顿,干咽了口唾沫,非常识时务地换了一个词“你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要潜规则我。”
费疑舟直勾勾盯着身旁的姑娘,她这副明明青涩窘迫满面羞红,却硬要装腔作势扮老手的姿态,落在他眼中没有丝毫的造作讨嫌,只有可爱。
又或者换个更准确的说法。
她即使矫揉造作,他也只看到她乖巧。
他觉得挺有意思,因而贴她更近,修长指尖绕起她一缕柔软的黑色发丝缠过两圈,慢条斯理地把玩。口中缓慢地说“你这说法不准确,我们是夫妻,你跟我做这档事可不叫潜规则,说得通俗点可以叫圆房,说得文艺点叫云欢雨合。”
殷酥酥默,心想反正不都是一个意思。
“我们这行说这个说习惯了,你理解就好。”殷酥酥顿了下,乖乖听从指示改变说辞“那请问,你今晚到底要不要和我圆房”
费疑舟瞳色如雾,唇轻轻欺近她粉润的唇瓣,在半指
之隔处停下,低声懒耷耷地问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殷酥酥一呼吸,鼻腔肺腑便吸入他清冽的息,心慌脸红,想躲又知道自己没有躲的立场,只能强自镇定满脸“我不慌我一点都不慌”地说“我吧,我都可以。看你。”
“好。”费疑舟点了点头。
“”好那到底是睡不睡。殷酥酥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迷茫。
就在她准备再追问两句的时候,却不想,身边的金主大佬忽然有了新动作费疑舟神色淡淡地朝她伸出手,直接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裹揽入了怀。
浓郁的男性气息劈头盖脸席卷过来,将殷酥酥囫囵个儿笼罩其中,侵占完她所有感官。很好闻,从生理与心理两个层面来说,都一点不令她排斥。
殷酥酥心跳如雷外加窘迫,浓密的睫不停颤动。
又有些讶然。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习惯了他身上冷冽危险又充满侵略性的味道
应该要开始了吧。
殷酥酥猜测着,纤细十指无意识揪紧了手里的被子,努力在心里给自己做疏导婚都结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和他上床是迟早的事,她一个新时代的新青年女性,又不需要立贞洁牌坊,做就做吧。
没什么大不了
心理建设再次完成,殷酥酥摆烂了。索性把心一横把眼一闭,直接就用表情给费大公子生动演绎了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
费疑舟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她,见她这副英勇就义的姿态,心下好笑,眼底一丝笑意闪瞬即逝。
他没有说话,只是搂紧她,垂眸贴近。
一个轻如蝶翼的,甚至是带着几分虔诚的吻,落在殷酥酥嘴角边。
“”她怔住,在黑暗中再次睁开眼睛,略显惊愕地望他。
“闭上眼睛。”费疑舟亲昵地贴着她,棱角分明的下颌骨轻蹭着她软软的脸颊,与此同时阖了眸,语气里尽是克制到极点的低哑,“乖乖睡觉。”
殷酥酥脸红红的,晶亮的眸瞪大“不做了”
费疑舟眼也不睁地淡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像什么。”
“像什么”
“像背了一口袋火药去炸敌军碉堡的战士,打定了主意光荣牺牲,有去无回。”
“”
“睡吧。”费疑舟道,“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不会勉强你。”
听见这话,殷酥酥眸光里闪动出浓浓的惊诧,仰着脖子睁着眼,定定望着头顶上方与她不足半寸距离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