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月不想一辈子留在国公府。
她翻了个身,趴在原本属于闻人惊阙的床榻内侧,双臂垫在下巴处,偏着脸问“闻人惊阙,你想不想亲我”
闻人惊阙闭眼不答。
“你想的。”江颂月替他回答,“前几日我在马车里亲你,你明着拒绝,其实心里高兴坏了吧早就暴露了,还在这儿装。”
上回他夜里偷偷给自己的手换药包扎,之后偷亲她,她记得呢。
再说换药,回江府那两日,江颂月蒙着眼试了试给人换药,勉强也能做到吧
“我高兴与我拒绝,并不冲突。”闻人惊阙道,“我没原谅你,你再亲我,我还是要拒绝的。”
“你想的美”江颂月再也不可能主动亲他了。
话题终结,皱着眉眼思量了会儿,她又问“你真的看不见了吗”
“假的,我在装瞎,实际上看得一清二楚。”闻人惊阙闭着眼,冷淡回她。
这语气一听就是在赌气。
江颂月弄不清真假,枕着手臂看了他一会儿,趴在他耳边道“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闻人惊阙不理会。
江颂月推他,“睁开啊,不然我去别的房间睡了。”
闻人惊阙睁了眼。
“瞧见我衣裳是什么颜色的了吗”
“黑的。”
窸窣声后,她再问“现在呢”
闻人惊阙“黑的。”
不,其实是月白色。
江颂月把寝衣脱了,身上只剩下一件浅色的贴身小衣。
说黑色,是因为他眼前只能有这一种颜色。
江颂月审视着他的双眼,没看出不对劲儿,向着他倾身,在外
侧床头翻找起来。
鼓鼓囊囊的小衣就俯在闻人惊阙面前,不到半尺距离,江颂月身子再低一些,就贴到他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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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惊阙能嗅见女孩子的体香,能看清上面刺绣的每一道针脚,也清楚记起里面那道细长疤痕与柔腻白皙的软绵触觉。
这是在用美人计试探他。
闭眼是心虚,有反应就会暴露。
闻人惊阙寝被下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身躯紧绷,唯有神色不动如山,平静地看着江颂月从床头取出另一件宝蓝色小衣。
江颂月咬着下唇看看闻人惊阙,微微侧身对着他,深吸一口气,两手背在身后,一拉一扯,细细的小衣绑带就松开了。
那块轻薄的丝绸落在榻上,藏在里面的雪色凝脂被乌黑长发覆盖住,半遮半露。
“现在呢”江颂月又问。
声音很轻,藏着点儿紧张和飘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