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看着文文弱弱的,敢接话”那武将来了兴趣,“知道这是谁,你不害怕”
“我怕什么”姬洵有意装作不知情,慢慢悠悠地抻长了语调,“只听说萧将军擅于制敌,未曾听闻他是有三头,有六臂,还是有什么能将人活活吓死的穷凶极恶之相,我怕不起来。”
“你这人和那群酸腐不一样,有点意思啊,”那武将乐了,扭头问主座的人,“将军,您觉得呢”
“叫什么。”萧崇江放下了酒碗,向后依靠,冷淡问。
姬洵看着萧崇江,这气氛太好了,若是直说自己是芳岁帝,怕是要增加好感度的。
他突然有了个奇诡的想法,姬洵笑着念出一个名字,
“回将军,扶陵,扶摇直上,五陵年少的扶陵。”
那武将挑起眉毛,一拍大腿,惊得手指直抖,“你就是那京中才名满天下的扶陵公子果然与众不同”
姬洵模仿起扶陵往日谦逊示人的模样,拱手,假模假样地,“谢各位将军,我今日为老夫人庆贺一时迷了路,误闯进来,不耽搁诸位饮酒了,扶陵先告退。”
其余人不敢
搭话,看向主位的萧崇江,姬洵也顺势看向那如饱食的猛虎卧在乱石旁的男人。
萧崇江视线在姬洵的颈子上停留,他饮了一口,微微眯了下眼珠子,酒碗点了一下身边的人,惜字如金,“送客。”
姬洵微笑,“扶陵告退,谢将军。”
人走没影了。
萧崇江搓了下手指,没有骨质扳指的地方空落落的难受。
武将在他旁边晃了晃手“将军,将军那人都走远了,咱别看了啊兄弟早都说了您这正当年纪,不娶妻不养妾,你好歹有个身边人,不然多憋得慌。”
另一个武将笑,“将军内火不轻的,你看他如厕,哎呦将军,错了错了”
武将哈哈嘲笑,“你还敢跟将军如厕,怕是一对比,你这小贼要自卑掩面,再不肯说自己是男人了”
萧崇江收回糊了武将一巴掌的手,声线冷淡低沉,他端起酒碗磕在石桌边上,算是碰过杯了,“去查查,这扶陵什么来头。”
几个副将互相对看一眼,挤眉弄眼。
他们将军十三岁上了战场,带兵至今,年岁也不过二十,放在京城正经的官家,还是个刚刚出仕的小公子。
可萧崇江这七年在外,少有回京,是在血海尸山里长起来的,他们一度认为将军是不通人事。
如今可算知道思春了,虽说是个男子,但露水情缘一场,讲那么多做什么
杨谋手里的折扇一打,“将军,这人是要粗查,还是细查”
萧崇江反问,“你觉得呢”
粗查就是生平即可,这细查,怕是连这人昨夜吃了什么东西,走了多久消食,一生和多少人钻过被窝,都要一一查明。
这可是大事儿,他得找找人帮忙。
听说将军那小表弟好像在御前呢,消息肯定灵通,先问问这扶陵公子平日都喜欢去哪儿,和什么人有牵扯吧。
杨谋正色,“将军放心,此事我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