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枕流嗓音放得很轻,他那双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我,形状姣好的唇慢慢张合,漂亮至极的脸上染上了淡红,耳根都通红。
他本来覆在我手背上的手慢慢收拢,哑声道,
“林加栗,我”
我一下用指甲掐上了他那颗小痣。
贺枕流“嘶”
掐得很深,指甲印都留了下来。
我说“不是假的。”
“林加栗”
他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假的啊这都这么多年了,墨水早嵌里面,根本洗不掉”
我慢吞吞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哦,以防万一。”
我整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眼他,心平气和“下车。”
贺枕流“”
他错愕地看着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我让你下车。”
贺枕流傻在那儿看我,但他的身体还是先动了,我看
他僵硬地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又下了车。
我把我脚上的毛绒拖鞋脱了,那双拖鞋扔在了一边。
我爬到了驾驶座的位子上,坐下了。
“去坐副驾。”我对车外寒风中站着的他说。
贺枕流呆呆地看我,一头红发在风雪里被吹得飞扬,
他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最后副驾的车门打开,他曲着长腿坐了进来。
我正在扣我的安全带,平静嘱咐“把你的安全带系上。”
他卡了一下,默默照做。
咔哒两声。
“系好了么”
“系好了,但”
“嗯。”
脱了拖鞋的我,光脚踏上了油门。
脚心接触到了粗糙的质感,但还凑合。
贺枕流支棱了一下,他转过来开口“林加栗,你没穿鞋,开车这样很危”
话没说完,跑车已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呼啸的风疯狂地从车窗灌进来,吹得人呼吸都快停了。
贺枕流之后的声音都被噎在了嗓子里。
我合上车窗,车内又恢复了闷笼的安静。
贺枕流似乎被我吓到,头朝后仰,直接闭嘴了。
其实说实话,我的开车技术还不错。
毕竟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在别的法律允许的国家拿过了驾照,我哥送我做生日礼物的车也被千里迢迢地运了过去,给我当开荤坐骑。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小岛上,大家还挺喜欢玩夜间山路赛车。
至于我的战绩,开玩笑,我很珍惜我哥送我的车好么命嘛。反而没有那么珍惜。
所以我拿了很好的名次。
那时的我坐在烫热的车前盖上,罗简安单手搂着我大叫,跟众人宣布着我的冠军,还有拿着黑白旗的漂亮oga黏过来,把滚烫的脸贴在我牛仔短裤下露出的大腿上。
山夜很黑,灯又朦胧,我在那个oga亲上我大腿内侧时抓住了她的头发。
“真对不起,”十六岁的我真诚地慢慢说,“我哥让我乖一点。”
那个oga默默盘算了下夜间野外赛车的合法性,又默默地闭嘴不说话了。
之后是喷天的香槟,豪车,派对,还有躁动的音乐,一群人在一起热火朝天,年轻又肆意果然断片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度假嘛。就应该是这样。
总之,我的车技稳步提升。
因为心情不错,现在的我甚至边开车,边愉悦地哼起了调子。
贺枕流的车不错,我开得顺手。
s市我还挺熟的,海就在市区不远,我很快开到了一处旧码头。
车吱一声停了。
“下车。”我看着他脸侧的小痣,说。
车窗外黑漆漆一片,远处的海浪声翻涌,车前灯照着的码头木板都老旧掉
漆,被海风吹得发出吱呜的哭嚎声。
贺枕流转过来,喉结滚了滚。
“林加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