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和自己一样,都是逃跑出来的。也或许他是走丢了,忘记了该怎么回去。
如果是后面那种该怎么如果不管怎么样,迈尔斯家真的找过来了该怎么办
但不论是哪种,比起让迈克尔意外失踪的他们将人带走,让迈克尔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因为她会把新的家人做得更好、更合格。
动作一顿,爱丽西娅突然感觉有些遗憾。
那晚否定和试探的话说得太早了,是不是留个余地、应下那句他们结婚了比较好
那样似乎更加名正言顺一些,就算被找上也有理由回拒他们。
“没关系,总会有机会的。”
她需要提前做好准备,防备可能会发生的那些糟糕事情,别被它们影响到现在平静的生活。
迈尔斯,迈尔斯昨天问及她全名时,听到这个姓氏后,伊尔莎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但她很快就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自己并没有印象。
爱丽西娅不太能确定她是否知道什么。
而以防被发现不对劲,自己也不太方便追问,只好也跟着笑笑跳过,装作并不在乎的样子。
果然还是有些在意。
还有昨天在站台,拽了她的手、提醒站台对面站着迈克尔的小女孩儿。
那个小女孩儿之后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她那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传入耳中的句子不成音节,没能听清楚、也想不到去刻意关注。
她下意识地就要向前迈步,忘了前方就是会一脚踩空、掉下去的深轨。
被从身后捂上眼睛的时候,明明该是一片漆黑,却恍惚看见他们从铁轨下面爬上来,高声念着什么。
其中那个小女孩儿高举起了胳膊,挥了挥手,想要反转手腕给她看。
但那个的身影背着光,手腕断了半截,鲜血淋漓,根本看不清。
幻觉频发,神志也一直不太清醒。
直到晚上回了公寓,躺下休息了一阵子之后才逐渐反应过来,恍然发觉白天状态的异常。
仔细回想,每每发生异状,伴随而来的似乎始终是同一股香味。
爱丽西娅嗅了嗅鼻子。
花店里鲜花萦绕,或轻淡或馥郁的芬芳交织在一起。
今天没在店里闻到那个让人昏昏欲睡的香味。
似乎和昨天不太一样。
但是爱丽西娅没有立刻开口说些什么。
就像是早晨俯视、观察杂物室时那样,她把话咽了回去,一副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模样。
拉开冰柜,把花放进去。
与另一个展示所用的竖立冷柜不太一样,放在偏角落里的这个又大又深,里面放着需要用再低些温度储存的寒带花卉。
因为要给花保鲜,电源需要一直插着,5c的冷气。
将其中一块拨开,最下面隐约能瞧见是红色的一层。
被塑封着,偏柔软,里面结了薄薄一层冰砂,感觉不太像花。
大概是爱丽西娅在冰柜附近停留了太多的时间,不远处传来了伊尔莎的呼唤“爱丽西娅,又有客人来了,快来帮我包花束。”
“来了”
倒也没有好奇要俯身去看仔细的程度,爱丽西娅笑着应下,手下自然地关上了冰柜的门,转身去忙别的工作了。
花店今日营业,一扫昨日的冷清,时不时就有顾客推门进来。
认真地包装着客人要的花束,等待期间,他们闲聊的声音便顺着往耳朵里钻,叫人没法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