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不论是美是丑都能嫩得掐出水来,何况原主长的也不丑,肤白貌美,五官大气,可惜半张脸都被厚厚的刘海头遮盖住,平白让人感觉到一股阴沉郁气,显得不太好相处。
阿翠却是不怕的,见她眯够了,适时递上一杯热茶,宽慰道“小姐别担心了,江钰少爷和您可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等您过去和他成完婚,肯定能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
小丫鬟以为荣珍无心吃喝且不露笑颜是在担心这个。
“我并没有担心。”荣珍摇摇头,接过茶杯抿上一口,热流顺着食道缓缓滑进胃袋。
火车终于从漆黑的隧道里驶出来,光亮透过窗户瞬间涌了进来,窗外的景色不再是一层不变的荒野和沿着铁轨而行的逃难人群,视野中渐渐出现了独属于城市里的建筑。
阿翠看到后高兴地说快到地方了,扬声叮嘱包厢外的大柱守好门,除了出去上厕所的管家,别放任何人进来。
大柱憨憨应声“阿翠,你和小姐尽管放心,俺保证一只老鼠都进不去。”
提到火车上有老鼠,阿翠也没怎么惊讶,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荣珍默默看了眼包厢地面,让阿翠把吃的都收起来。
火车咣当一下开始减速,车外两旁渐渐涌过来不少拿着篮子筐子的人群,争相举着货物向车窗里的乘客兜售。
阿翠熟练地抛出两把铜元,挑上来三四样本地水果给荣珍尝鲜。
荣珍看到外面那些跟着火车跑得满头大汗的小贩,并没有制止她这一行为。
只是交易还未完成,外面突然响起砰的一声枪响,小贩们尖叫着轰然散开,各自狂奔逃命。
小翠反应极快地递出钱,然后拿果子关窗的动作一气呵成,回头喘着气和荣珍说“小姐别怕,打枪的是下面,咱们在火车上呢。”
如果不是她手抖得厉害,语气也颤的不行,荣珍或许还真以为她胆子大不怕。
“我不怕,你也别怕。”她安抚了一下,将守在门口的柱子叫进来。
这个时候大家还是守在一起比较好,就是不知道那位去上厕所的管家是不是掉里面了,到现在仍未回来。
阿翠紧张得碎碎念,说的也是管家竟然在关键时刻不在的事,扬言回头一定和老爷太太告他的状。
大柱塞着果子替管家解释“叔是水土不服拉肚子了,现在肯定还在茅厕里边蹲着呐。”
阿翠默了默,被包厢外凌乱靠近的脚步声惊得站起来。
大柱下意识扔掉果子,用身体去顶上门。
下一刻,隔壁包厢门被拍响,来人惊慌大喊“有宪兵队上来了,快让我们进去躲躲,求求你们了,开开门”
隔壁没开,随即他们这边的门板就被咣咣拍响,请求开门的哀求夹杂着越来越多的呼救声响彻在整段车厢。
火车此时还在缓缓滑行,车站已经遥遥在望,只要坚持到停下,他们就安全了。
这是阿翠哆嗦着安慰荣珍时讲的,她不知道真不真,但也只能选择听从土著人士的意见。
外面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喊。
即便如此,荣珍也没敢贸然开门。
因为阿翠和大柱都说门不能开,开了他们就完了,小鬼子宪兵队最爱欺负女人,这门他们开不起。
荣珍现在穿着一袭红嫁衣,身形高挑,肤色白皙,就算只露出半张脸,也很容易引起那些畜生败类的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