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却说回来过,“昨晚还是我给开的门,那时候都深更半夜了,少爷特意叮嘱不能吵醒少奶奶,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您。”
“可我看房间的被褥好像没动过啊,还以为他彻夜未归。”
“嗐,那是少爷讲究,每次都自己动手,比我们整理的还齐整,都跟没动过似的。”
有了这一番解释,荣珍揭过此事,转而问起他的去向。
胖婶说一早去老中医那里做针灸,稍后可能还要为昨天的事继续忙碌,估计又会回来晚一点。
荣珍表示理解,饭后招来昨晚同样很晚回来的大柱,问他和老管家昨日的进展。
大柱掏出怀里宝贝着的东西交上,“小姐,管家叔昨儿个大显神威,足足给您省下两百大洋,铺子是一千八拿下的,这是契书和余下的钱。”
省下的两百大洋仍然是银圆券,荣珍只接了契书过来看,确认无误后和大柱说“你这趟也算是跟着管家长过见识了,如果我把豆腐铺交给你负责,你能干好吗”
大柱神色激动,让他管铺子这不就是从长工升成管事了嘛
“俺能谢谢小姐给俺机会,俺保证给您管好了。”
阿翠忍不住给他泼凉水“你可别光说大话,还是先试用一个月,别最后不赚还给小姐亏了。”
荣珍赞同,让他先试用半月看看情况,两百银圆券就先放他那里当启动资金,交待他省着点花,他们钱不多了。
在豆腐铺没赚钱以及没找到新的收入来源之前,他们都是在坐吃山空。
大柱不解“可我们明明吃的是姑爷家啊,不用钱的。”
“那也不行,姑爷是姑爷的,小姐是小姐的,你敢给小姐乱花,看我不收拾你个棒槌”阿翠掐腰警告,气的都想锤开他那榆木脑袋。
大柱连忙点头开溜,说是去做事了。
老管家昨天奔波半晌,累掉半条命,到现在还没能起来。
荣珍让阿翠带着吃的喝的去看他老人家,确定没有大碍才放心。
铺子契书随后被她放进梳妆箱的最底层,放好关上的时候忽然发觉箱子高度有些不对。
阿翠上来给她送茶点时瞧见她在那儿捣鼓,没有丝毫意外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又想看那些东西了,你等会儿,我给你拿。”
她显然对化妆箱里的小机关很了解,取出一根尖头簪子对着箱子内壁戳了两下,就见到靠外的那面木板松动开来,从厚实完整的一块一分为一。
阿翠将外面的那层取下,再从箱底拉出一个精巧隐秘的小抽屉,里面放的正是她口中提到的宝贝。
荣珍大开眼界,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塞得满满的,竟然全是文稿。
她翻着看了看,猜测可能是原主写的,文笔从稚嫩到青涩,故事从幼儿懵懂到少女轻愁,仿佛还能看到那个从小慢慢长到大的姑娘。
阿翠能熟练地找出它们来,间接证实她的猜测或许没错。
荣珍干脆就着茶点,一点一点将全部的稿子看完,算是对原主有了些更深入的了解。
一个面上被教导得循规蹈矩沉静内敛,实则心中仍然对外界新事物充满好奇渴望的女孩子。
在家中时因为被管的太严,有父母仆从盯着,她不能随心而为,也不敢踏出那一步,只好把所有情绪寄托在笔下的文字之中,靠自我摸索竟然也能渐渐小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