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闲无所谓的说道:“在你们口中,反正我也犯下了滔天大罪罪不容诛,这再加一等罪名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陆闲话锋一转,讽刺道,“要加什么罪,还不如由你们说了算?你们说我谋反,我便谋反,说我有十宗罪,那么我便有十宗罪。既然如此,何必再来找我签字?做戏要做全套,干脆你们把这罪状拿了去,自己在末尾签上我的名字,省得来来去去的麻烦,还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不识抬举!”
徐吏勃然大怒。在这天牢之中,除了姜锤石之外,他还真没怕过谁。平时这些阶下囚面对他,稍微懂点事的,哪个不对他恶意奉承,遇上不懂事的,只消几天时间,他便会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唉,他虽然关在里面,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嘛。”
姜锤石拦住了发怒的徐吏。
徐吏一愣,问道:“大人,这话怎么说?”
“拿来。”
姜锤石向徐吏伸出手,说道。
徐吏当下心领神会,把手中的罪状交给了姜锤石。
姜锤石看了看陆闲写的那几个字,对徐吏说道:“刚才炎大人这么提点你,你还不明白么?这签名画押,有了这几个字,其实也用不着他了,我们自己就行。”
“大人,你的意思是……”
徐吏隐隐有一种猜测。
“你从新拿一张纸,这罪状,重新写过。”
姜锤石吩咐道。
“好嘞!”徐吏在天牢之中厮混了这么久,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当下重新拿出一张纸,不过表情却有些迟疑,说道,“大人,这炎丰毕竟是一个天仙,还是天庭门神系统的一个小领导,我们这样对他做,若是上面追究起来,怕是……”
姜锤石挥了挥手,说道:“无妨,现在是非常时刻,当用非常之手段!那侯军还没有缉拿归案,天庭之中,有点实力的,都去出征了,誓要把那侯军捉拿回来。天庭的威严,容不得丝毫亵渎!我姜锤石好歹是准金仙的存在,天牢当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我说了算,上面追究起来,我自有办法抵挡。该做什么,你只管做,不用怕!”
听了姜锤石的话,徐吏放下心来,把陆闲的罪状从新抄写了一遍,莫了,在罪状的末尾,签下了炎丰的名字,那字迹,和刚才陆闲写的那几个字的字迹一模一样,换个人来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显然,徐吏对于做这样的事早就驾轻就熟。
“你们天庭原来是这么黑的吗?”
陆闲冷冷的看着两个人的表演,他们玩的这一手,的确刷新了他的认知。他一直以为,天庭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现在,他深刻的感受到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阳光越是灿烂,它下面的阴影,必定也越是阴暗!
“不不不。”姜锤石对陆闲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天庭,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黑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见识了见识了,你们现在拿着这张罪状,就可以判我死刑了?”
陆闲冷冷的问道。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姜锤石点了点头。
“真是够草率的。”
陆闲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一个天仙在天庭这个庞大的权力集团面前,屁都不是,比一根草芥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