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官纪斐。
为了防止善王殿下遭遇不测,宫中医官们也加入了这次搜山的行列。
林琛雪眼睛一亮,急忙跑了过去“纪大夫。”
纪斐也在寻找失踪的小王爷。
她在山中找了许久,心情算不上轻松。
因为善王殿下如今不过七岁,若是被人陷害,就算是没有被杀,在山中待上一夜,只怕都够呛。
纪斐是萧氏心腹,自然知道秦宴澈对萧氏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是萧徇争权的筹码,更是和萧家密切相关。
若是他都死了,萧徇还和太子争什么呢,总不能萧徇自己亲自上阵当皇帝吧。
不过按照目前这种情况,确实是有可能。
纪斐正想着
心事,冷不防听见有人叫她,转头一看,只见萧徇身边那位唇红齿白的小面首,站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正在向她招手。
纪斐愣了愣“郎君。”
纪斐跟着林琛雪来到树林深处,看到秦宴澈倒在地上满身泥泞,不由得吃了一惊。
秦宴澈的手臂被捕兽夹夹上,纪斐原本以为至少伤到了骨头,却发现情况竟然还不错,将她的袖子扯开,女孩手臂上居然绑着一块厚厚的猪皮,猪皮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着她的小手,被坚硬的铁给刺穿,秦宴澈的手上,还是破了些皮,血瘀痕迹触目惊心,幸好没伤到骨头。
纪斐给秦宴澈做了一个简单包扎,林琛雪忽然看见什么,
身后的水塘里,泡着一个人,是个男孩,已经昏厥,身穿华贵蟒袍,看样子地位尊崇。
林琛雪微微一怔,莫名觉得这男孩有些眼熟,刚想说话。
秦宴澈忽然抓住了她的衣摆,摇了摇头,冲她比划了一下“阿娘。”
几位皇子也早已陷入一阵慌乱之中。
原本他们只想让秦千羽好好的惩罚一下秦宴澈,但没想到秦千羽和秦宴澈都直接失踪了。
在父皇大发雷霆,满山寻找秦宴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觉得有点害怕了。
现在秦宴澈回来了,居然没有看到秦千羽一起回来,更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秦宴澈被林琛雪抱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阳光下她的脸色分外惨白,不像是睡着,倒像是昏迷了。
萧棠最先过来,进营帐时秦宴澈就醒了。
秦宴澈抬眸看着萧棠,低声叫道“阿娘。”
萧棠皱眉,将她上下检查一遍“澈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进山”
有不少太监看见善王殿下和皇太孙一起走了,但因为善王不让他们跟着,他们只能干着急。
萧棠不由得疑惑,澈儿虽然年龄小,但也不是无知孩童,明知道太子居心不良,怎么会巴巴的就和太孙出去了。
秦宴澈低声道“我和四皇子身边的太监福子说,他们要做什么,让他告诉我。福子和我说,元孙要整我,我就、我就”
秦宴澈还没说完,萧棠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么小的孩子,也学的勾心斗角,真是让人心疼也不是,生气也不是。
刚才纪斐和她说,善王的手臂被捕兽夹夹伤,那捕兽夹是太子花重金打造的,就连老虎踩中也得花一番功夫才能挣脱,但秦宴澈居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原来是这孩子早就在手臂上绑了一块厚实无比的猪皮。
萧棠沉着脸“谁带给你的”
秦宴澈身边的大伴吴海脸瞬间涨得通红,跪了下来,抬手扇着自己巴掌,表情惶恐“奴才该死,这猪皮奴才带给小王爷的。”
秦宴澈急忙道“阿娘,你别罚他,是我让他带的。”
萧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冷脸坐在远处听着两人对话,听到秦宴澈如此说,便笑了笑“殿下不必为他辩解,他私自带外物给皇子,有违规矩,罚是肯定要罚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秦宴澈抿唇,点了点头。
萧徇问道“元孙呢”
秦宴澈“被我推下水沟了。”
秦宴澈不是很懂朝廷斗争,但知道任何一件看似不经意的小事,都有可能成为阿娘赢的助力,所以长了个心眼,并没有声张秦千羽如今仍然在水沟里的事,而是先告诉阿娘。
包括这次秦宴澈跟着秦千羽出营帐,便是想看看秦千羽想干什么。
若是秦千羽真敢对他做什么事,只要她能告状,便能让父皇对太子愈发不喜。
秦宴澈做这种事,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因为若不是秦千羽想害她,她根本就不会有得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