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轻轻地“啊”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谢关山是年少失怙,长大应当也耗费了一番大力气吧。
他唏嘘了一会儿,将要转开目光时,却发现了一点儿异常。
谢关山的名字此刻正在微微发着亮。
简青愣了愣,像是着魔一般,伸出手去,指尖落在了谢关山的名字上。
那一处竟然在微微发着烫,简青凝视着某个地方,几息后,倏地睁大了眼睛
在“谢关山”二个字的旁边,像是有一支金笔在隔空书写着什么。
很快,金笔落下之处,多了一个崭新的名字。
“简青”
。
他的名字,出现在了谢关山的旁边
而那里,正是配偶的位置
简青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重新传来一阵哭嚎声,随即顶上一重,一块桃红色的轻柔绸布落到了他的头上,视野骤然昏黑下去。
简青听见呼啸的风声,吹开了祠堂原先紧闭着的雕花双扣门,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他想抬起手扯下那块遮挡视线的桃红色绸布,然而却发现自己像是被冻在了原地,连动动手指的能力都没有。
清风呼啸,裹挟着不远处淡淡的桃花香吹拂面庞。
简青低下眸,艰难地从四角都绣着热烈绽放的桃花的绸布下方紧窄的视野中望出去
“吱嘎”一声,门被人完全推开了。
不绝于耳的哀嚎声随着这扇门的开启,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简青侧耳倾听着来人淡淡的脚步声,额角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他是谁,是谢关山吗
简青不知道。
首先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一片猩红的袍角,随着清风的吹拂恣意翻飞着,晃出层层细浪。
祂的腰间似乎悬挂着玉饰或是银器,随着脚步叮当作响。
简青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快
砰砰,砰砰。
而对方似乎在端详着他的样子,许久没有动作,时间仿佛静止下来,凝结成某种胶质,在他们之间缓慢而暧昧地流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简青以为对方不会再有动作的时候,一只苍白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出现在他眼前。
一杆漆成暗红色的秤杆探了进来,轻巧地挑开被称作“喜帕”的那块绸布。
谢关山熟悉的嗓音在此刻仍然显得清净温润,带着化不开的书卷气“我的新娘,久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