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人似乎偏偏不知,仗着月色昏黑,红罗帐也没有放下来。
祂捏着简青的下颌骨,强迫着他抬起头来,密密匝匝的吻印在湿润绯红的眼角,饱满莹白的脸颊,以及那两片薄薄的、唇珠圆润的嘴唇上。
祂的温存润物细无声,亲着简青湿润的眼睫,待对方微微地痉挛着身体,彻底释放了自我,才高
抬贵手般放过他。
可这样还是不够。
谢关山埋首在他的颈窝里,心有不快地想
为什么,还是不够近。
明明他们已经是夫妻,肌肤相亲时,也有动情的时刻。
可祂却仍然食不知味,像一只不知饱足的野兽,想从简青这里再拿走一些东西。
祂低低嗅闻着简青身上残留的气味,第一次在事后好好开了口“你有新邻居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简青微微仰着头看着床顶,原本散漫的心思在这句话后骤然收紧,像一圈绳索,牢牢地捆缚在他的脖颈上
窒息。
为什么又要问这样的问题明明祂答应了他,不再在夜晚以外的其他时间介入他的生活。
谢关山这样问,便证实了祂一直在观察着他,不是吗
这种被窥视的不适感如毒蛇一般攀上了简青的脊背,不知是夜风微凉还是心寒,他竟微微发着抖。
谢关山察觉到他的失态,微微凑近,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时,却被简青出乎意料激动的语气打断
“你说好不管我的。现在这又是什么”简青的嗓音很平稳,即使是在发火,也让人觉得他十分克制。他顿了两秒,转过眼,声音低了两度,像是在故意气他“比你好,比你细心,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
简青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便感觉呼吸一重,谢关山俯下身,攫住他的呼吸。
他方才的这些话似乎惹恼了祂,谢关山唯一算得上温和的动作都变得毫不讲理起来。
祂似乎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攫取他肺部残存的氧气,冰冷的掌心扣紧他的,源源不断的从中获取着热度。
然而,这场“惩罚”还没有结束。
新一轮的浪潮翻滚而来,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探出窗外,有条不紊地拉下了罗帐。
后半夜,谢关山彻底叫简青因为自己的话后了悔。
一个时辰后,简青终于被祂放过。
这人似乎做过就忘,好声好气地帮他穿好衣衫,这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早,简青有些郁闷,踱步到外面的桃花源坐着。
他简直弄不清谢关山在想些什么。
又不是真正的情人,谢关山自己也曾经说过,是各取所需,却又如此时时刻刻地紧盯着他,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身边接触过的所有人。
太奇怪了,这密不透风、让人窒息的窥视欲,和毫无理由可言的独占感,无一不让简青感觉到一阵被水淹没的痛感。
难道是怕他在契约周期内到处拈花惹草
简青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欢快的口哨声“哟小青青,今天这么早出来呀。”
桑阳又换了一张脸,倒挂着垂落在简青面前,嬉皮笑脸地挤挤眼睛“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某人吃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