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氪星科技复原后,它所呈现的基因链。旁边是根据当时监控各角度剪切还原的模型,大致上没有错误。经过比对,它的基因不属于现有的任何一种生物。但它们极其近似人类。”
蝙蝠侠调出另一份文件。红罗宾早就充分发挥他最为被资本家压榨的美好品质,抢先一步埋头苦干重调记录“只有一部分,它只有一半的基因链构成近似人类。这么说吧,就连香蕉也有一部分跟人相同的基因,毕竟大家都是碳基生物。但这半边太奇怪了。”
他放大节点,单独截取出来,跟蝙蝠侠给出的资料默契地形成了抓取表。
“这是一种非常暴力的扭曲方式。”蝙蝠侠说。“现有的基因工程绝不会出现如此生硬的生物信息片段,它,或者说他,在身为人类时,身躯被某种直接作用于体内的物质强行改变了排序方式,并将一半的人类基因替换成我们不知道的那一部分。就像把两片完全不同的拼图硬生生嵌入卡槽。”
他没有说也许发生在它身上的事并非科学足以解构的。蝙蝠侠操作着电脑,将详细基因序列和部分dna提取检验设置在另一页。超自然的事也应当基于一定准则。哪怕是蛮不讲理的五维生物,他们也必须依靠某种规则存在。可是它没有。科学假如作为基准理解,那么一切都该遵循它们应有的轨迹。没有什么能真正脱离“科学”。
他想。它看起来就好像
就是为了扭曲规则而存在一样。
那种物质,或力量,不论怎样陈述个体,它都是一股外力。那股外力自行一套准则,并以它为准绳扭曲其它规则。
红头罩默不作声,在心里衔接这段话。
“它们”的存在就是规则。在属于它们的领域里,一切都是其手臂的延伸。
大种姓的老师曾告诉过他不可追寻之真实。
那是在刺客联盟的时候。他们在一场训练后大汗淋漓,他躺在古久阴寒的石砖上,像一块被烤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吊顶幽微的绿光星火点点,在阴郁的石刀岩林里让他想到了泡发的酸菜,绵延的霉斑菌落呼吸似的此起彼伏,像极了拉萨路池那顽强的、充满恶意的泉水。
老喇嘛似乎能看穿他心中所想。他佝偻脊背坐在他身边,老而浑浊的目光似有刀锋样尖锐。但那锐利的目光在遥望时变得蒙昧,温和而沉寂。
你能感受到它的森严。那么我就有必要向你叙述一个传说。
杰森的巩膜上倒映着蝙蝠电脑密密麻麻的数据,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回忆了。包括他在内,蝙蝠洞里的每个义警都沉默着面对那串庞大冗长的信息流,它们如同潮水般冲刷着属于人类那份固有的认知。每一种他们所熟悉的基因序列现在仍然不断跳跃、变迁;仿佛那已经死去的怪物体内仍然流动着浩劫的能量。它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而是不断地攀升、攀升、攀升,最后热寂般停止永恒的熵增,这是一个微国的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