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哦。”五条悟好像有点失望。
他还想追问更多,然而电影已经开场,月见山早转头看向幕布,他只好安静下来,和夏油杰又嘀咕了几句才安分地看起了电影。
万圣夜的电影多是恐怖片,月见山早不常看电影,就随大流买了一场口碑还不错的恐怖电影的票。
放映室内尖叫声随着剧情推进、凶手大开杀戒而此起彼伏。血浆在荧幕里大片大片地喷溅,画面是很有冲击力的,不过月见山早看得有点难受。
他的专业素养让他对于远超常理的出血量和不合理的下手位置而十分别扭,最后放弃地转移视线,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聚精会神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然后又转头盯着太宰君头顶的花环看。
电影里出现了顶灯一闪一闪的走廊,花环和太宰君平静的脸庞也随着幕布反射的光线而时明时暗。
在并不明亮的光源下,花环在太宰君脸上投下花朵形状的阴影;他的眼睛是暗淡的深棕色,随着长而浓密的睫毛眨动而眼里一时有光一时暗淡,莫名显得疲惫;鼻梁挺拔,轮廓俊美清晰而不锋锐;唇线平直,不过似乎微微抿着,给人一种在忍耐什么的感觉。
下一秒,太宰君转向他,抿起的嘴唇张合,轻声问道“快点来君,你在看什么呢”
他的左眼照常用绷带缠住,右眼在对上月见山早的视线时长睫微颤,视线瞬间偏移,落在月见山早脸侧,又很快移到月见山早眉心的位置,似乎想营造一种对视的错觉。
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月见山早怎么会发现不了太宰君的视线落点呢
只是月见山早在关心其他事情,无暇分心在这个小动作上而已。
月见山早说“突然发现太宰君好像有点疲惫。”他感到担忧和自责,“抱歉,没问你是不是需要休息就擅自上门了。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太宰治没问是谁向月见山早透露了自己回来的消息,他只是笑了一下,在昏暗光线的掩饰下,难得坦率了一点“快点来君的上门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不然越休息越累也说不定。”
“花好看,刺眼的阳光很温暖,一起来看的恐怖电影还不错,花环的香气好闻。虽然最开始有点生气,也决定对一些事情不管不顾地放任自流了,”声音仅有两人能听到,从出口后就消散在空气里,如同落在掌心后迅速融化的雪花,“但是都很好。”
“早君也是。”他说道,声音轻细如自语。
月见山早愣愣地看着太宰治。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但是张嘴后却什么也没能讲出,大脑空白,声带僵硬。
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太宰君已经自然地转身正坐继续看电影了,似乎并不关心他的反应。
然而月见山早还在和自己的笨拙而斗争着。
最后,太宰治听到月见山早这个听不懂话里含义的笨蛋,努力地、结巴地、真诚地回应道“阿治、阿治也是”
什么嘛,这个回答。
他无奈地笑起来。
算了,不是早就知道了月见山早是笨蛋吗
没听懂也没关系。
笨蛋也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