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好后又点了根烟,五分钟后,西岛宪拎着吉他走上台。
台下,经常来这里喝酒的常客开始起哄。西岛宪朝那些人营业般地微笑了下,调整好麦克的高度和座椅的高度,架好吉他清了清嗓子。
“晚上好。”西岛宪认真起来的声音穿透性很强,非常有感染力,“恭喜大家的生命中又多出了今天。”
“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西岛宪的目光投向某个角落。
台上灯火通明,和台下的昏暗形成了鲜明对比,西岛宪看不清下面的人,当然也就看不清位于更偏僻角落里的太宰先生。
简单的开场白后,今井磷收到信号在后台关掉了酒吧的背景音乐。西岛宪夹好吉他变音夹,左手抚过琴弦,开始了今晚的独奏工作。
一曲又一曲,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就在他以为今晚也将顺利度过时,某刻,突然,酒吧内和谐的氛围被某桌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男人粗鲁的咒骂声,磷的道歉声。西岛宪分神了一点去听,似乎是因为磷不小心上错酒的缘故。
“这位客人,请不要生气。”这一曲结束,西岛宪用简单的和弦伴奏过度,同时声音温和地出声解围。
然而这份温和却反而助长了男人的嚣张气焰,男人不屑地瞥了台上一眼,转而撬开了那瓶酒,高高举起手臂来。
下一刻,酒液全数倒在了今井磷的头上,然后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来。
即便被人用酒从头淋到脚,今井也始终在胸前抱着托盘,低着头小声道歉。
见此,西岛宪手臂登下一紧,优美的吉他伴奏声戛然而止,琴弦随之发出了极度不和谐的刺耳声音。接着,他突兀地站起身,把吉他扔在一边。
顿时,四下鸦雀无声,就连那名闹事的男子也短暂地噤声了,看向台上的西岛宪。
西岛宪此时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他不再散发出岁月静好的气质,气场尖锐起来,视线如刃般刺向那男人。
声音也降了不止一个八度,与刚刚的温和大相径庭,仿佛淬了一层冰
“滚出去。”
声音回荡在店内。
男人一时间被镇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西岛宪冷着脸走下台,手肘戳了戳今井磷的身体叫对方离开。
周围,除了不愿惹事上身的客人保持沉默和观望外,几个常客开始出声,他们无一不站在西岛宪这边。
西岛宪没有说话,他脸色渐渐好了一点,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全程没有搭理男人,转身要回台上继续工作。
男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后面,今井磷即时把老板喊来了。男人不敢在在这一带里很有威慑力的老板面前造次,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等西岛宪再次从台上下来时已经过去很久了。他终于做完了今晚的工作,此时嗓子有些干涩,臂弯也有点酸,他活动着身体,视线在适应了台下昏暗的光线后,去寻找某个身影。
偏僻的角落卡座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桌面上零星摆放着的个酒瓶和一盏酒杯。
太宰先生不知从何时起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