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几百岁了吧。
看着不像啊。
虽然自己也很可能是神秘的长生种,但是目前,作为一个自我认知依旧是青春无敌美少女的普通人,看着少年模样的魈,三月七总感觉他比自己小上几岁才合理,怎么都不能把魈和几百岁的人联系在一起。
丹恒简短回复,“不是。”
本就沉默寡言的青年,一旦涉及与家乡过去有关的事情,话就更少了,仿佛那是记忆里不可触碰的禁忌,唯有沉默以应对,才不会打破某种不可知的平衡。
就算面对的是列车组,丹恒是如此。
面对这个问题,魈同样没什么话可说。
并非他认为,璃月的存在是中不可言说的秘密,只是,没有必要而已。
他对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旅人,他自何处而来也并不重要。
丹恒没有继续追问,或许真如三月七所说,他是从魈身上看见某种家乡和故人的影子,才不自觉地对这个少年,多有宽容照顾。
放在平日里,列车组虽然乐于助人,也绝没有随便到捡人回家的地步。
就算是三月七这个直觉系少女,虽然热爱帮助他人,但谁是列车组自己人,谁不是,这条边界她向来分得很清,就像呼吸一样本能。
丹恒此时突然明了,不只是他,三月也不自觉地模糊了自己的边界感,只是她现在只察觉了他的反常罢了。
丹恒无意细究原因。
人常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他暂且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要同伴认为这不会对列车组的安全造成影响,丹恒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像写智库材料一样,为了找到一个原因,把自己的情感解构得七零八落。
理智有时候并不比感性来得准确。
丹恒选择相信队友们的直觉判断。
简单交流之后,发现这三人没有离去之意,魈难得主动道“我并无大碍,三位可以离开了。”
丹恒向来善解人意,很快察觉他的意图,道;“困了那你好好休息,我们”
“你受伤的原因,跟桑博有关系吗”穹打断了丹恒,紧张兮兮地问道,“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要是那家伙威胁你,你就告诉我们。”
穹一直怀疑,魈的意外受伤不是桑博的烟雾弹造成的,但是绝对跟态度诡异的桑博脱不了干系。
“对对。”三月七继续补充道“抛开桑博那家伙不谈,你最近也最好跟着我们一起行动,你也不是雅利洛的人,应该也听说过星核吧,那可是万界之癌,可危险了你一个人,我们可不放心。”
魈沉默着听他们说个不停,三月七提到星核,像是怕他不当一回事,认真地看着魈因为受伤稍显苍白疲倦的脸。
魈静静垂眸,昏黄灯光透过眼睫投下细密阴影,令他的本就内敛的情绪更加难以揣摩。
像夏日深绿的湖水,风掠过,在湖面掀起一阵涟漪,岸上却无人能深入湖中,窥见平静水面下隐藏的世界。
他们只听见魈说“我会注意。”
“好嘛,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穹慢悠悠转身面对桑博,纠正桑博话语里的错误,“你搞错了,我是当着你面说的。”
“我觉得你们对我有很大的误解。”桑博无奈叹气,“我可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坑你们我又没钱赚,何必多此一举还把自己搞得不招人待见。”
“不跟图谋不轨,满嘴谎话的家伙说话。”三月七说。
要是桑博跟之前表现得一样倒还好,可他自己都说了自己是唯利是图,没有利益还一直缠着他们,根本就是把我有问题写在了脑门上。
但是他们也不怕桑博,人有所求才会有软肋,他们此行只为了封印星核,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掺和,就算桑博有千万个阴谋诡计,轻易也别想让他们上套。
他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防止这个家伙继续接近魈。
屋外,椅子拖过地面发出尖锐声响,还不到令人牙酸的程度,也足够诊所里所有人都听到。
这是冲突爆发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