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演的“纵容”下,在对手戏演员的“忍耐”下,薛霁真这场戏打得很是淋漓尽致
贺思珩有多疼他不知道,反正他此时此刻带入李稚,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直冲脑门从马上飞踹落地接着扑倒六王狂打一气,打到最后衣服打结、长发凌乱,两个人都喘着粗气,一个极度隐忍、藏住所有情绪,一个怒到极点反而平静,最终二人在雨中的泥泞里对望
“行了,你只有一条路,就是和我一起走。”
六王撑着手起身,将坐在自己身上的李稚掀翻。
李稚伏在地上,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他胡乱抹了一把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歪歪扭扭地支撑自己重新站起来
“好,cut”
“可保可保”
康师民松了口气“再来一天我真受不住。”
郭令芳咬着几乎被雨打湿的烟屁股瞪了他一眼“专打马后炮”骂完,又喊薛霁真和贺思珩过来,他看得清清楚楚的,贺思珩还想伸手去扶一把,小的那个理都没理,冷着一张小脸儿一歪一歪地走过来。
“明天上半天歇着,天黑了再补几个镜头。今天太晚了,雨下的光线也不太好。就到这吧。”
说着,又指了几个点让人记下,这才宣布收工。
片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下班了”
“六王真的好讨厌。”
薛霁真躲在棚里,打了个喷嚏。
缸子接过沾了水重得坠手的披风,只来得及给薛霁真递一件大衣,忍不住念叨“人家贺老师刚刚想扶你一把来着,你一个眼神都没给”
片场多少人看着啊,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噢”
薛霁真这会儿情绪出来一点了,也有些后悔。
“算了,找他道个歉吧。”
他是下定决心就不会犹豫的人,换掉几乎湿透的戏服,只穿一件加绒的卫衣、披着大衣,戴上外套自带的帽子就往贺思珩的房车走过去,那不巧了么,阿kar守在门边。
“贺老师在吗我想和他说两句话。”
阿kar点点头,薛霁真踩着台阶就进去了。
贺思珩也才换了衣服,真发接着假发,看起来完全是以假乱真的程度,在尾端挽了一截扎住,给人一种“古穿今”的错觉
“对不起啊贺老师,刚刚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薛霁真认错主打一个开门见山,甚至连“我太代入李稚了所以讨厌六王”这种理由都不搬出来,不铺垫也不找借口,打得贺思珩都有点儿措手不及。
“”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六王拿李稚没办法也是有原因的。
见他态度有点松动了,薛霁真两眼湿漉漉的,又看着他说“把你打痛了吧,我带了药,贺老师,你需不需要啊”
贺思珩头疼“你小子劲儿那么大”
薛霁真眨眨眼睛“真的很痛吗没关系,后头的戏份你拿鞭子抽我,我也会忍耐的。”
贺思珩深深吸了一口气“阿kar”
阿kar从外头探出一个脑袋“老板有什么吩咐”
贺思珩又看了看薛霁真,好气又好笑地叹道,“把缸子喊回来吧,我们准备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