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送入洞房”
“沈郎”女子神情呆怔,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和着嘴角涎水滴落在鲜红嫁衣上。
按在后颈的手掌宽厚且不容挣扎,沈初霁牙关轻合,想说什么最终却欲言又止。
他和楼西北在喜堂分开,被小厮带进一间内室,行为依旧受限,不能自己取下红盖头,只能看见自己垂在膝盖上交叠的双手。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门前隐约有阴影晃动。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夜风吹得烛火跳动,三四个人鱼贯而入,来到沈初霁面前。
“大师兄”
“大师兄你没事吧”
江阔想去掀沈初霁的红盖头,右手伸到半空时,一条鱼骨鞭犀利抽来,刮起的劲风让他不得已后退半步才能堪堪避开。
楼西北懒懒靠着门框,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鞭柄,神情恹恹却不容置喙“几位好不识趣,如此时辰打扰我们夫妻二人共度良宵。”
江阔讥讽道“你还当真了”
楼西北淡笑回应“楼某向来克己复礼,既然已经礼成,他如今就是我楼某明媒正娶的娘子。”
“你好生不要脸”仙儿几乎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克己复礼你要是克己复礼世上就没有纨绔子弟了”
楼西北耸肩,不置可否笑了笑,缓步走到沈初霁面前,手指捏揉着红盖头的穗子,侧身问道“几位还不离开”
“你个狗贼”
“好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初霁突然出声。
猜到来人是梁浅四人和楼西北,沈初霁担心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解释道“这里的人都被控制了,我和楼少侠打算将计就计,看看邪祟的目的是什么。”
“天阴和秦少主也在神府中,先找到他们罢。至于我,邪祟暂时不会取我性命。”
“大师兄,我留下陪你。”仙儿一脸警惕看着楼西北,生怕他趁他们不在对大师兄行什么不轨之事。
楼西北“啧”一声“大师兄让你们走呢,洞房花烛夜哪能有外人在场你们在这儿,故事进行不下去,怎么能知道邪祟的目的呢”
梁浅目光在楼西北面上流转,曾经听说过此人的传言,并未将他适才的话当真,而且大师兄这么说便是对楼西北十分信任。沉思片刻后,他眼含笑意,拱手道“有劳楼少主照拂大师兄,我等就在附近,若有意外以鞭鸣为信,我等会立刻赶来。”
楼西北摆手,不耐点头“嗯。”
四人相继离开,仙儿和江阔一步三回头用眼神警告楼西北,如果他敢乱来一定剁掉他的手脚拿去喂狗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喜烛摇曳,红袍明艳;烛光柔和,满室沉寂。
楼西北垂眸,看着一身喜服的沈初霁坐在床头,无端紧了紧手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