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问他怎么伤的,有点严重,怎么才来医院。
陆断神色如常地说“昨晚上抓贼,打起来了,不小心。”
喻白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他好厉害,撒谎脸都不会红的。
“看什么。”陆断别开脸。
医生信了。
毕竟这一看就是刀伤,小伙看着又帅又稳重,不像那种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混混。
他带着手套的手在伤口周围扒了扒,“有点深,但还行,起码没对着心脏,缝几针吧”
不缝合光涂药也能好,就是慢很多,感染风险更大,这要看患者意愿。
喻白在旁边小鸡啄米点头,接医生的话,“要缝的。”
陆断看他一眼,对医生笑了下,“缝。”
医生转头吩咐实习生,“准备局麻。”
“不用上麻药,大夫,直接缝吧。”
“为啥不上”没等医生说话,江徊先没绷住,“现在又不是没条件。”
“就是就是。”喻白也眨了下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耽误事。”陆断言简意赅,抬眼对医生说“麻烦您了。”
患者本人都这么说了,医生也不能按头硬来,点头道“行。”
陆断不喜欢打麻药,那种明明是属于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却一点点没了知觉和存在感的状态会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所以只要不是那种非要上麻药不可的大手术,他宁愿忍。
医生给陆断缝合的时候,喻白的眼睛紧张地瞅着,小脸皱成包子样,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无意识蜷缩。
“嘶”喻白眼睁睁看着针尖从皮肉穿过,边缘渗出血珠,又被护士用浸润了碘伏的棉球擦掉,头皮发麻。
“缝你身上了”陆断额头冒了点细汗,嘴唇也因为疼痛而有些泛白。
但他还是没忍住勾了下唇,咬着牙齿嗓音压抑,气息有些重。
“没,”喻白看了陆断一眼,瞬间眼泛泪光,“可是看着就好疼啊”
猫狗的忍痛能力是人类的几十倍不止,猫狗缝合都要打麻药的。
陆断这么硬生生忍着,那得多疼啊。
陆断沉默了下,垂眼看他,警告,“喻白,你别给我在这掉眼泪,多大点屁事,憋回去。”
江徊瞅他断哥是,多大点儿屁事,那你歪什么嘴啊
得意什么呢
“那那你中午想吃什么啊”喻白吸了下鼻子,有些哽咽,“补一补吧,补一补,我一会儿去买点好吃的。”
“你买我想想,”陆断舔了下嘴唇,“麻辣兔头、爆炒蛤蜊、酱牛头,羊骨汤”
“忌荤腥咸辣酒,忌发物,忌熬夜。”医生刚好缝完最后一针,丝毫不给面子地说“你抽烟吗最好也先停了。”
喻白说“他抽。”
“戒烟有点难。”陆断说完就“嘶”了声。
医生摁他伤口了,“行了完事,还挺能忍。”
第一次见有人缝针不打麻药还顾着聊天开玩笑,甚至还报菜名的。
他把一个医用敷料“啪”地贴他刚缝完的伤口上,尽职尽责地嘱咐,“最近少用右手,少借力,别扯着伤口。”
虽然说看着口子不大,但是深啊。
“给你开两个药,内服外敷,内服的看说明书,外敷的早晚各换一次,换药之前用碘伏消毒,家里没有的去药店买。”
“你不住院吧,待会儿去打破伤风,七天后来我这检查一下,肉长得好就拆线。”
陆断懒洋洋地“嗯”了声,“谢谢大夫。”
医生啪啪敲键盘,头也不抬地说“去个人跟护士拿药。”
江徊自动举手,跟着护士小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