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裹着被子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叫醒他的是腹部传来的饥饿感。
休息的房间隔音很好,到处静悄悄的,凉丝丝的冷气从床尾天花板上嵌入式的空调风口幽幽垂下飘散开,使得空间温度始终维持在人体最舒适的体感。
一缕刺眼的阳光从没严丝合缝拉拢的窗帘后斜照进来印在地板上,有些睡懵了的云栖抱着被子,虚眯起眼睛怔然地盯着地板上的光亮发呆。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不是还在公司加班吗
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空间很大且装修奢华的卧室,有种老派西式宫廷风格。更为古怪的是,他竟然还有些微妙的熟悉感。
大概是有钱人的风格都千篇一律吧
严肃且疑惑地撑起上半身,下一秒云栖蹙起眉头“唔。”腰部酸痛,某个不好描述的位置传来使用过度的饱胀酥麻
身体四处反馈来的信息像是某种信号,让云栖几乎立刻地回想起了昨晚迷乱放纵的一夜。
眼睛渐渐睁大,云栖被信息所透露出的含义惊呆了。
嗯,所以,他是在自己不甚清醒的情况下,和别人酒后乱性了是吗
拍拍额头,混乱的记忆从那座明晃晃的水晶吊灯开始,而后他根据不知谁的话上楼找人。
等等,他是怎么在醉酒状态下准确无误找到这栋房子的书房的哦,也不一定是书房,说不准他只是随便找了个房间敲门呢
接着往下顺。
他上楼找到书房,但书房房门紧闭没人在,他放弃打算下楼,途经一个留着门缝的房间。
醉酒的人果然没有丝毫逻辑可言,他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直接推门进去了。
房间没开灯,视野昏暗,走动过程中云栖不小心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下意识扶住一旁装饰柜的站稳。
装饰柜上一只小巧的铜制摆件被碰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
“宁叔”
模糊的男声混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
云栖没听见,还在盯着地上绊倒他的一团仔细辨认。
什么东西
谁这么不讲究把衣服随地乱扔。
险些摔跤的云栖气鼓了脸,撒气般踹出一脚,结果落点错误踹在摆件上。
于是倒霉被碰到地上的铜制摆件再次遭受无妄之灾,骨碌碌滚远撞上墙,又是“嘭”的一声。
浴室中淋浴被关掉,没了哗啦啦的水流,这次传来的男声更为清晰“宁叔”
“我不是宁叔,”听见声音的云栖抬起脸一本正经纠正,“我是云栖。”
定制大床上回忆到这一幕的云栖捂住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已经亲身经历的事情,他居然还是会为接下来的即将出现的人感到慌乱和心跳加速。
记忆中云栖边说话边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等“我是云栖”四个字说完时,正好走到浴室门口。
浴室门没有关。
里面的男人双手撑墙、微垂头颅侧对他,濡湿黑发凌乱的覆在额前,晶莹的水珠不停顺着他发梢和鼻尖往下滴落。
上身是湿透后贴身的衬衣,下身是打湿后更显黑沉的西裤,上下衣着完整,假如不是浑身湿淋淋还在往下淌水,他看起来仿佛只是短暂进来打理一下着装。
云栖的声音让霍敛从燥热难耐中挤出一丝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