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用力握紧手指。
不管最后他们会怎么走下去,此次此刻,他是真心实意做出承诺。
那她还如从前很多次一样,坦然接受就好。
三个时辰前。
荣国府,荣庆堂。
终于等到老二媳妇回来,贾母立刻屏退了丫鬟们,问她“你与江夫人开口了怎么说的江夫人怎么答你”
王夫人好容易才没在秦家失礼。终究是老爷的上司,还有吴贵妃家人看着,她不能给娘娘丢脸。
只是那姓江的可恨,竟是滑不留手让老爷去和林如海借,老爷那点心眼,还不是林如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说不定还会劝老爷别办省亲,不让娘娘回家呢这怎么能行
她不管别人怎么想
她只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娘娘为家里在宫中苦了这些年,回家省亲一定要风风光光
回来的
路上,她也勉强想好了应付老太太的说辞,笑道“江夫人说她年轻没见识,在家里说的不算,让老爷问林大人吧。我想着,不如还是老太太和林大人开口我们老爷性子端方,只怕不好意思说,也不比老太太是长辈,想必林大人更尊敬。”
看她不似惹出了祸事,贾母心里安生了些。
她担心一日,连饭都没曾好生吃得,实在累得慌,也没精神计较王夫人言语里的为难和不敬了,只说“你今日也累了,且回去歇着吧。”
王夫人到底心虚,没再多说什么,告退回去。
贾母又叫跟出门的媳妇来问,问出秦家席上没出乱子,也没听说二太太和人起争执了。
可她这心里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妙
三天后。
吴贵妃娘家。
吴家宅院是所前后四进,东西两跨的大宅,主院三个月前还空着,现今已经住上了调回京中的吴贵妃亲生父亲,去年冬月新上任鸿胪寺少卿的吴天祐吴大人,与其妻一品诰命夫人徐氏。
徐氏已经五十有三了,尽管精心保养着,因生育了四个子女,到了这个年岁,还是不可避免显出老态。
她穿一件绛紫色云锦银鼠褂,正听三弟妹常宜人说“打听清楚了,江夫人真是病了,才连着三四天都没出门。只他家一向请的孙太医,嘴里最是严,什么都不肯说。”
“大冬天里,偶感风寒倒也是寻常事。”徐夫人亲手剥了一个蜜橘给三弟妹,笑问,“你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还是大嫂知道我”常宜人把蜜橘捧在帕子上,来到大嫂身边,附耳说了好些话。
徐夫人面上一喜,已经叫了好,又担心“若叫人知道是咱家散出去的”
“这也免不了,”常宜人笑道,“谁叫那天就是我坐在江夫人旁边所以才问嫂子和大老爷的意思左右娘娘与贤德妃是好不了了,与其叫贾家和咱家争风,还不如直接把他家的面皮都掀下来以后贤德妃荣国府再风光,世上的人也忘不了这桩丢脸”
她放一瓣橘子在嘴里,用酸甜冲一冲心里的苦。
这蜜橘在她手里,就如那日看小旦唱戏是一样的用处。
可怜她只这一个亲兄弟,就折在理国公府手里
什么“四王八公”,还有“三法司”她迟早要给弟弟讨回来
江洛第二天就退了烧。
但直到第五天,她才被允许出卧房坐一坐。
刘夫人和沈夫人就是这之后一齐来看她的。
“快别动都说病去如抽丝”沈夫人按住她不叫起身,替她围好披肩,笑道,“我看林大人看你看得也严。我说要请你的酒,就等到三四月吧。”
江洛装可怜“我再有五日就好全了,不能二月就请吗”
“不能”沈夫人笑,“再让你吃醉了,病一次,我怕担不起责。”
她取笑一回,刘夫人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