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国广瞳孔地震。
“停停停”
他严防死守了一晚上
为什么他有那么像禽兽吗妓夫太郎的话语,不在他的预计之内,他都没有及时捂住花子的耳朵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熬了一晚上
他崩溃地说“主公,请不要在意。”
主公
妓夫太郎的目光落到花子身上。
花子现在的衣服,是由三日月宗近的出阵服改的。深蓝的羽织、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做工,令妓夫太郎趴得更低了,不敢再偷瞄她,唯恐触怒她。
真好啊。
妓夫太郎想着小梅如果出生在富贵的家庭,该多好。他的妹妹是那么美丽,命运却并不公平。
花子伸出了手。
他瞥到掌心上的茧、指节间的疤痕,扭曲阴暗的想法蓦地中断,化作愕然显然,这是不会出现于富家小姐的身上的手。
他盯着花子摊开的几个小金块。
“您要”
“帮你们赎身。”
赎身的价格,也是山姥切国广在凌晨敲定的。她扶起妓夫太郎,将小金块塞给他。
男孩谨慎地僵着。
他深知,这些自由的、不缺钱的人,喜欢愚弄游街的玩具们。收下的话,会不会害了小梅他无所谓,但他的妹妹不可以出事。
“两个月前,游街的人,去过附近的山林。”见他不收,花子不得不坦白,“要不是你在无意间破坏了行动,我会被抓到这里。”
妓夫太郎记得那一次的行动。
他太饿了。
为了追捕线人所说的“漂亮的流浪孩子”,他们搜寻了一整座山。到了后半截,他实在撑不住,晕倒了,还把尊贵的除妖师拽到了山崖下。
他被踹了个半死。
是小梅替他求情,他才活了下来。
妓夫太郎终于肯抬头,仔细端详花子。这一刻,他才看清花子的五官,以及眼眸。琥珀色的、剔透又明亮,满是包容性,宛若天空。
这是,除小梅之外
第一次,有人这样望着他。
没有鄙夷、没有嫌恶,仿佛他不是只配活在阴沟内苟延残喘的老鼠,而是跟任何人都没什么差别的,普普通通的人类。
花子弯眸,嗓音温软“不抬起头,就没办法看清每个人的表情吧”
妓夫太郎的心脏处涌现了怪异又陌生的情感。和妹妹降生时体会到的浓烈的爱意不同。
他握着小金块。
啊啊,这种没有经历过困境的天真模样,真碍眼。什么都不理解,却能理直气壮地教训他。
“谢谢你救了我。”
“无论在多糟糕的境遇里,都会顽强地生长。愿意为了家人而弯下膝盖爱护妹妹、认真工作、从不放弃憧憬未来的,比很多人都坚韧努力的妓夫太郎先生。”
“”
莫名其妙、他只是。
守护着珍宝的万人嫌的老鼠罢了。
不需要这些虚假的夸赞。
妓夫太郎觉得自己仅仅是为了赎金在伪装顺从。离去前,他没忍住,视线悄悄划过花子。
依旧是,弯弯的眼睛。
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种在田内的花。名字似乎是“向日葵”他心不在焉地嘟囔着。
她的眼睛,就像是向日葵的花瓣。
果然。
莫名其妙的人,哪里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