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屏住呼吸,凝神一看,发现这两人虽然穿着酒店制服,给人的感觉却又不太像这里的侍应生。在他看来,更像是那种在特殊场合经过刻意打扮的安保人员。
被两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往前,男孩咬着唇拼命摇头,全身上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栗起来“叔,我不要,我不要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男孩求救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了门中。
很快,上楼的货梯也抵达了酒店大堂。步入电梯前,时添皱着眉头在原地站了片刻,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开搜索框输入了两个字。
电梯厢内没有信号,等电梯抵达了他房间所在的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搜索框才跳出来了搜索结果。
盯着手机屏幕上男孩的灿烂笑颜,时添甩了甩昏沉的脑袋,一下子精神了。
刚才在楼下遇见的那个男孩,不是别人,就是他丈夫的出轨对象成熙。
次日清晨,时添不到七点就起了床。
他和基金经理约好了九点在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见面,商讨夫夫理财产品诉后分配的事宜。
先去健身房做了半小时有氧,又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和基金经理在楼下会面时,他已经一扫昨夜疲容,完全恢复了平日游刃有余的姿态。
和基金经理笑着握了握手,又像往常一样寒暄了片刻,两人一同走入电梯,按下了前往顶楼的按键。
电梯升到十六层时停了一下,从门外走进来了一行三人。为首的男人伸手要按电梯键,发现顶楼按钮已经被人按了,于是转过头,对着时添两人礼貌性地颔首。
即使面部戴着口罩,时添还是通过发型和侧脸的瘀伤认出了其中一人。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在电梯里撞见了成熙。
成熙今天穿着件尺寸偏大的高领白色衬衫,两只手缩在袖口里,看起来不太像是他自己的衣服。他一直低着头跟在两位衣冠楚楚的商人身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走路时能看出明显的摇晃。
借着头顶昏黄的灯光,时添发现了成熙后颈处的一道青紫色勒痕。虽然刻意被用衣服挡住,但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这人身上到处都留下了强忍过疼痛的痕迹。
站在他身旁的基金经理显然也发现了有点不对劲,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低咳了一声。
电梯依然在往上走,厢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时添突然发现,成熙好像认出自己来了。
盯着电梯门上自己的身影,成熙的眼神先是从错愕慢慢转变为惊惶,最后变成了一种类似空洞的绝望。
他不明白成熙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却并不想去细究。
男孩全身伤痕累累,身体也摇摇欲坠,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却仍旧在另外两人面前强撑着,不敢露出任何端倪。
这样的情况,任何一个人都应该能看出有蹊跷。
但他从不是什么圣人。
助人为乐也要分场合,他又不傻。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孩,他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看到时添淡淡收回了目光,成熙紧紧抓住背后的电梯扶手,手骨关节变得惨白。
就在电梯即将抵达顶楼,电梯门朝两侧打开的前一刻,他抖动了一下喉结,抬手指向了身旁的时添,沙哑颤抖道“我,我认识这位时先生,他是我朋友。”
两个同行的男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同时朝时添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