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汀的这个问题刚问出口,时添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三个字的中文地名被眼前这个外国大叔字正腔圆地说出来,居然没带什么口音。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昆汀刚才说的是哈尔滨
看到时添微微皱起眉头,怔怔地朝自己望了过来,昆汀唇角的笑容一滞。
难道这小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把剩下半截雪茄咬在嘴里,他垂下双手,绞尽脑汁想重新说点什么补救下,就听到面前的年轻男人一字一顿,缓缓出了声。
“他在哈尔滨的时候”
微抿着唇,时添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什么时候去的哈尔滨”
把问题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从他的心底升腾而起,变得几乎已经快要不可抑制。
不,应该不可能
“果然。”
长长叹了口气,昆汀干脆放下了夹在指间的雪茄,“那个臭小子,这么多年了,居然把我也给蒙在鼓里。”
他问面前的时添“你是想要听我从头开始讲起,还是打算直接从我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时添的嘴唇微微张合,眉梢也跟着开始轻颤起来“我”
从这人略显无措却又凛利地如同刀锋一般的眼神里,昆汀得到了答案。
挟烟的手搭在膝盖前,冥蓝烟雾从他的掌中腾散开,消失在半敞的窗缝里。
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昆汀闭上眼,徐徐开了口“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十年前开始讲起了。”
“一直以来,祁正都在到处寻找当年发生在annie身上那起意外的知情人,就连我们
onx警方,也迫于上级压力,每年都在跟进调查,却迟迟没有任何进展。十年前,通过某些特殊途径,他找到了duke在国内的行踪,并且开始怀疑,那个当年被duke从美国收养、东躲西藏带回国内养大的小孩,就是自己早已夭折的小儿子。”
“你们家乡有一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命运弄人”昆汀说,“也同样是在十年前,祁家的那个老大祁为琛,在大学毕业后接受了家族的商业联姻安排,与闽商首富郑家的千金在美国登记结婚。恰好那位郑家千金的姐姐认识iton,机缘巧合之下,祁为琛便也留意到了iton的存在。”
“后来,他跟随妻子一起回了老家,明面上是陪同妻子回国探亲,实则是听从祁正的安排,回去确认iton的身份。”
听昆汀提起“郑家”,时添渐渐蹙紧眉心“郑滢的姐姐郑璐是我和周斯复上大学时的房东,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