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算用寨堡把西夏活活堵死,就算不死也无法随便南下。他这个办法倒不是没有根据的瞎想,可这么一来就苦了妹夫。驸马是有钱,但再富也架不住这种规模的战争消耗,没有足够的钱粮,给洪涛八年也不敢北伐。
桑树可不像稻谷,砍了之后明天棉花种不好还能补种,它得长好几年才成材,一旦砍了桑树,种植棉花的收入不好,想后悔都来不及。
那现在问题来了,这里的百姓比湟州富裕的多,人家玩丝绸一样挣钱,想忽悠大家砍了桑树改种棉花,难度可想而知。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蒋二郎倒没这么多烦恼,他觉得这里比甘凉路舒服多了,很满意。
“先回府衙,我也得给你找点事儿做,免得整天混日子。”自己难受别人高兴,这是洪涛绝对不能忍的,即便自己高兴不起来,能让别人同样发愁也很好嘛。
于是蒋二郎不幸中枪了,回到大名府时天色已晚,但他只最后舒服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操完毕立刻接到新命令,派人通知六州的团练使马上带领各州厢役来大名府接受检阅。
“完了完了,大人又在搭木架子,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信使派出去之后,蒋二郎又接到了第二个命令,在大名府南边的河堤上搭建一个木台。
一提起这玩意他就头皮发麻,打仗杀人和平日里杀人感觉真不一样。假如上了战场他敢保证杀多少人都不手软,可是动不动就在木台上拿小刀割别人脖子的事儿他自认真不如驸马在行。
“可是有人惹官人生气了?”吃午饭的时候宸娘也是这么问的,显然河堤上的特种兵在做什么她看着也眼熟。
“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什么气都不会生。王亿,你告诉本官,吃完早饭之后你去做什么了?”洪涛连头都没抬,更不解释,而是去问身边的六皇子赵佣。
“本王……学生和宸娘去熟悉此地的风土人情,并未惹祸……”赵佣不得不放下饭碗,还得坐直身体回答。
现在他已经不能自称本王了,因为姑丈成了太子太保,除了辈份之外还是百分百的老师,一举一动都得符合礼仪。
“哦,没惹祸是吧……来,把胳膊伸出来,挽起衣袖。”洪涛一口喝光了碗里的粥,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面色阴沉。
“……”赵佣带着一脸的惶恐,哆哆嗦嗦的把胳膊放到了桌面上。他不知道姑丈兼老师又要祭出什么刑罚,在这个问题上确实要好好学,姑丈折磨人的手段也能著书立说了,层出不穷。
“诺,看到了吧,一道白印。本官就没有,姬夫人也没有,绿荷同样没有,但你宸娘就有。是本官继续说,还是自己坦白?”